一进、二进、三进,廷尉署官吏在主卧掘地三尺,都没有搜出任何巫蛊之物。
魏不害心中愈发坦荡,讥嘲道:「我素来严谨,不信秘祝之说,廷尉卿既然不信,那就好好找一找,如果地下找不到,可以将这侯府给推了,从一砖一瓦里找。」
「谢太常卿宽容。」
张汤一笑了之,警了眼侯府中惊慌的女眷,颇有深意道:「不是还有个后花园吗?如若还是找不到,侯府一切损失,廷尉署皆会承担,甚至我这条命,都可以交给侯爷。」
不知为何,魏不害突然不安了起来,循着张汤的目光,望着慌乱的妻儿老小,尤其是面如土色的糟糠之妻,似乎想到了什幺。
老妻、老妻不会那幺糊涂吧?
当廷尉署官吏纷纷去向假山时,魏不害闭上了眼,老妻啊,你怎幺那幺糊涂啊。
「上卿,在侯府假山下面,共掘得人偶六个,上书陛下之名——"
廷尉卿官吏将六个人偶一字排开,祝咒的人,不是皇后,也不是上君,而是大汉天子刘彻!
魏不害老妻当场晕了过去。
张汤望了望她,又望向了魏不害,「太常卿,请问这——
「任凭廷尉卿处置。」魏不害逐渐平复了心情,说道。
「我很佩服侯爷、夫人的伉俪情深,会如实禀奏上君,但在此之前,请侯爷先随我署官吏前往大狱。」张汤正色道。
太常卿是坦荡的,不会做秘祝之事,但身边关心则乱的人,可就说不定了。
本朝太常卿接连不得善终,当魏不害顺序获封太常卿时,最激动的不是魏不害,是魏不害相濡以沫的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