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地方详情、有官员参劾、有锦衣呈文、有风闻奏事,其竹简重量,早就不止一百二十斤。
繁琐且重。
公孙弘又笑了:「百官百僚,各司其职,陛下,只需提纲,纲收而目顺,纲举目张。」
「说是如此,可这一收一举,牵动天下啊,要错了,岂是一时间能回转回来的?」
为太子事。
刘据就两件事要做,一干父皇,二行仁政,广施恩于天下。
哪怕错了,臣民也会把锅甩到父皇的头上,认为是父皇遗留的问题,连他这个圣明太子都救不回来。
登基之后,父皇可就替他背不了黑锅了。
公孙弘坦然自若地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不过,陛下若能仍旧依靠太子宫原来这些人,不会有陛下想的这幺难。」
陛下之用人,更像是聚沙成塔。
在朝廷,笼络丞相府,把持兰台,利用丞相府的影响力和他桃李满天下的门生,辖制舆论,掌握天下。
在军方,与卫青、与霍去病亲好,以义、利控制北军十二将,再层层向下,握紧兵权,震慑朝野。
这样的控权手段,或者说帝王心术,在公孙弘看来,问题不大,即便出了问题,也会再可控范围之内。
当前政治,虽说陛下「垂拱而治天下」过于狂妄,但大汉的确在上升期,而且,远远没有看到极限。
陛下这幺累的原因之一,有个恐怖的事实,那就是陛下已然无法完全信任太子宫卿了。
刘据默然颔首,「老相国,这幺多年,你为我网罗才俊,新政新制,维稳颂名,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