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法加恶身,天理昭彰,齐景公受晏子谏,免犯法者刑,坏了律法。」
「但让齐景公得了仁恕之名。」
公孙弘接了张汤的话,「一如丁公所言,为人君者,宽惠慈众,不身传诛。」
张汤默然。
「做人君者,不能作恶,即使作恶,也不能脏自己的手,张汤,你不是迂腐的人,该知道这个道理。」
公孙弘翻了翻炉炭,使得没有燃烧充分的简帛彻底烧个干净。
身为人君,万众瞩目,无论什幺时候,永远要向万民展示出宽大,仁慈,对百姓倍加爱惜的一面。
哪怕是面对作恶者。
张汤没有丝毫心理压力接受了丞相的所说,大汉律法要向上君圣名让步,点头问道:「覆灭复辟军,是陈家之谋,是周家、萧家、张家所行,此奏疏就是以后陈、周、萧、张,四家的功劳簿,相国为何要把它烧了?」
不身传诛,不代表不能换人下手,而这也是陈莫出谋划策,周共、萧庆、张乘要去执行的,只是以密报奏于上知,老丞相却直接给烧了。
以后陈、周、萧、张四人、四家的功劳该如何计算不提,单就老丞相堵塞上君耳目,他日都不好交代。
「张汤,你为什幺总是要让上君做选择呢?」
公孙弘望着昔日门生,无奈道:「此计未行,为上君所知,上君就要在『孝名』和『数十万大汉子民』中间做选择,是为了孝名坐视臣下杀死数十万人,或是为了数十万大汉子民牺牲掉自己的孝名,皆在上君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