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帝的反话,王温舒嘴里泛起苦涩,多年以来,南阳郡始终是关东群盗的大本营之一,流民众多,又有冶铁之地,很容易就形成流寇大盗的规模、实力。
他才来南阳郡几天啊,怎幺可能这幺快就解决这一郡之地沉疴积弊、积重难返的问题。
他已经在做事了,在郡中挑选了大量流氓无赖作为爪牙,对南阳郡中豪强奸猾和百姓重拳出击,连坐了几百家,逼死了不少人,要不是这个,梅免、白政也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连他一块打。
「陛下,臣有罪!」
王温舒再叩首,「臣初来乍到南阳郡,一时未能肃清郡风,惊了圣驾,当真是罪该万死。」
是请罪,也是道出客观事实,就梅免、白政的流寇大盗规模,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陛下的怪罪,他不认,要认,就认惊驾之罪。
刘彻的杀意一滞,随后又狂涌而起,「弥仆呢?」
此地距离郡治宛城就二十里,大战数个时辰,太守的弥仆,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为什幺没有带人前来救驾?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弥仆出自丞相府门下,不来救驾,是想坐观成败,盼着他死于群盗之手吗?
这是弥仆的想法,还是丞相的想法,亦或是太子的想法?
南阳郡中如何会有如此规模的群盗,弥仆与那梅免、白政之间有无勾结?
此战,是不是弥仆指使梅免、白政的刺王杀驾之举?
是丞相、是太子要行刺于他?
龙心似海。
刘彻升起无数个猜测,并逐渐坚定地认为,接近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