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泥人,我刚才已经重复过了,你居然连泥人都不记得,如果有什难言之隐,可以在这和我说,蛇或者狐狸,又或者庙的事。”
“请回吧。”路青怜重复道。
“你这样固执下去不是办法。”张述桐也重复道。
“那就等到固执不下去的那天。”
谈判就这破裂了,因为院落又来了人,那是个油漆工打扮的男人,似乎是来给大殿补漆的,路青怜和对方交涉起来,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这可能是这座庙头一次这热闹,三个大人四个小孩,四处都在动工,热闹得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张述桐坐在殿外的台阶上等,他望着山下的景色,一栋栋建筑再也不是豆腐块的模样,小岛上起了新楼,修了马路,还开了星巴克。城区种了许多冬青树,放眼望去一片绿意,这让他想起厦门有个地方叫鼓浪屿,商业化的不得了。
张述桐似乎能理解顾家为什要拆掉这座庙了,这已经与整座小岛格格不入。
有人伏下身子说:
“其实我还记得哥哥哦。”
“是你啊。”张述桐转过脸。
“你们关系为什这差了?”小满扶着膝盖,歪了歪脑袋,“我记得原来很不错的,有次奶奶实在忙得没办法了,你和姐姐还带我去逛过商场。”
张述桐想,那应该是一三年的事情了。
“我记得第一次见哥哥的时候,你就很像个侦探,在调查一张照片的事,被奶奶从天台上叫下来骂了一顿。”小满不怎顾及形象地坐下来,“那时候姐姐还说有些事要等我长大了才能知道,结果我都这大了,还是什都不告诉我。”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
“当然了,我记性很好的,后来我和姐姐说起来的时候,她都不可思议。”
“你和路青怜提过,什时候?”
张述桐差点忘了这个目击证人。
“就……前不久的事吧,我帮忙收拾东西,捡到了一把钥匙,姐姐说是学校天台的,但她现在用不到了,就送给我了。”
小满一拍胸脯,高冷什果然是装的:
“其实我也希望姐姐能从庙搬出去,不如和我说说有什问题,我去帮你问,她现在看起来不太想和你说话的样子。”
“问题就出在这,很多事情我现在问她,她却说没印象了。”
“你是说姐姐在撒谎?”
“不好说,起码我看不出撒谎的必要。”
他们正聊着天,徐芷若却捂着话筒小跑过来:
“侦探游戏暂停,我找哥哥有急事……”
她瞪着眼说完,又加快语速:
“学长,总部那边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咱们只有一天时间了,明天这个时间如果还谈不成,就换别人来“这急? ”张述桐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酒还没醒吗,这是你自己立的军令状啊。 ”徐芷若哀嚎道,“当初你向管理层保证的,给你两天机会试试,不成功就换人。 ”
“我保证的? ”
“总部那边都要疯了,我真的不敢让你喝酒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根本没按流程办,哪有方案还没谈下来拆迁队就先跑过来的?现在你把一个部门押上战车了,我看不是路小姐失忆是你失忆了啊学长! ”
徐芷若快要哭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项目已经敲定了,大公司就是这样,你走不通还有很多人等着呢,不是咱们俩想阻止就阻止的,知道了吧学长,别管是不是老同学,直接上吧! ”
“我再去试试。 ”
“不用试了。 ”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张述桐说的,另一道是一个漠然的女声,他回头望去,路青怜已经合上木门张述桐完全没注意到路青怜的脚步声,他走到木门前,用力推了一下,却纹丝不动,那扇坏了的合页已经被修补好,好像她修门就是为了这一刻把人拒之门外。
徐芷若也傻眼了:
“路小姐?路小姐!我包还在面呢! ”
“我晚上回家的时候会给你捎过去的,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