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应付。”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那些蛇能感知到它们的气息,这东西这危险……”
路青怜平静地打断道:
“那也是该由我处理的事。”
“可.……”
“记得吃药。”
路青怜站起了身子。
她今天没有扎起马尾,依然是一头长发垂肩。
那身染血的青袍已经被她洗好了,能闻到很淡的洗衣皂味。
张述桐却没有跟她起身,他的口吻像是早有预料:
“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还有十分钟放学。”
“其实有个办法……”
“新年快乐。”
一边说着,路青怜将坐过的椅子摆好,仿佛八九年前那个小女孩也是这做的,她坐在清晨的礼堂不知道想了些什,校工问你怎还不去上课,她就背起书包安静地离开了。
路青怜的脚步很轻,让人无从察觉,等回过头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礼堂门口。
黄昏的光照在了她无暇的脸上,昏暗的礼堂迎来了第一缕光线,路青怜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回眸说:“再见。”
夕阳随之刺入眼帘,张述桐不自觉眯起了眼,下一刻又睁开。他望着再度闭合的大门,坐在重归昏暗的空间,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什。
手机响了,是若萍打过来的,让他快点去三班的教室报到,其实张述桐是想继续坐一会儿的,可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他手边的事就是让今晚的话剧圆满落幕。
所以他发了会呆,还是选择起身离去。
校园已经是另一幅景象了。
一道道飞奔的身影与他擦肩。
“你的衣服送来了没?”
“道具怎办?”
“已经找人联系了………”
“坏了,我妈给我切好的水果忘了带了……”
“粉饼怎用光了?”
如果今晚的校园会上演一首交响曲,这些不过是前奏的音符,张述桐驻足看了一会,觉得太阳穴有些发紧,他刚走入教学楼,就像某颗炸弹点燃了引线,喧闹声一时间快把屋顶掀开,他被吵得有些头疼,快步上了楼梯。
刚一进门,若萍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能撑?”
“能撑。”
“那就好。”若萍松了口气,“先坐下等会,咱们时间来不及了,和三班的人一起化妆。”张述桐去了角落坐着,又是一个电话响了,是老宋的。
熟悉的大嗓门直穿耳膜:
“小子,新年快乐!”
“还没到新年呢。”张述桐哭笑不得。
“嗯,一般来说,只有除夕夜才会守着零点拜年,再说那天夜也是你给为师拜年,你还想我给你打电话啊?”男人说得头头是道,“我怎听你状态不太对?”
“有点感冒。”
“年轻人感冒算什,我当年参加集体活动发烧都不带怕的,有个哥们断了条腿还拄着拐杖去参加交际舞会呢。”
“您说什事。”张述桐无奈地转移话题,“待会可能顾不得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