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只是喜欢把答应好的事放心里,别人忘了你一直记得,别人用一倍的精力你用两倍的精力,别人见好就收你死也不松手,所以他们都觉得你很厉害很聪明,但我觉得不是。”
顾秋绵扭过脸,认真说:
“你真挺笨的,桐桐。”
她那双飞扬的眸子漆黑,张述桐读不懂里面蕴含着何种感情,他只是下意识避开顾秋绵的目光:
“喂,骂人可以,别喊小名啊……”
“桐桐真是你小名啊?”她突然一笑,用惊讶的语气说。
“是……这又不难猜,”张述桐嘀咕道,“而且住院那次你又不是没叫过。”
“可我当时问你是不是你没说话,我还以为听错了。”
“不是,其实我小名叫绵绵。”
“叫你绵绵叫你绵绵,”顾秋绵耳朵红了,“我忍你这个坏人很久了!我中午在教室里说绵羊音你笑什么?”
被她这么一打岔,张述桐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你最爱画羊吗。”
“对了。”顾秋绵却问,“那个被改变前的时间线呢?”
“也爱画。”
“这样一看也没改变多少嘛。”
“本来就没改变多少。”
“那也要告诉我。”
“这么多怎么能说完,现在都快上课了,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那就慢慢说,以后我想听就跟我说,就当成我和你的秘密,还有,再告诉一件事,”顾秋绵站起身子,她背着手,踮一踮脚尖,眺望远方,“这几次的圣诞和元旦我也是出门过的,不光只有那个没被改变的时间线,你肯定没打听过吧?”
“可那天装点圣诞树的时候,不是说每年都会送一棵?”
“准备圣诞树是准备圣诞树,但我一般平安夜晚上就飞走了。”
“哦……”
这么看还真变化不大。
“但我今年哪里也不准备去。”她说,“从圣诞节到元旦,哪里也不会去,是在岛上第一次过节。”
可不等张述桐反应,她便拍拍裙子:
“突然饿了,我要吃饭。”
“刚才还说不饿……想吃什么?”
“没想好。”她干脆地说,“你想吧,以后多想。”
张述桐有点犯难,吃什么东西上他本来就是个随便的人,两个随便的人碰在一起,往往要纠结很久。
“有家新开的面馆?”
“可以。”
张述桐用鞋底踩过稀疏的枯草,突然忘了原本两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干,只是说了几句话,然后傻傻地喝了几口西北风。
他只是像不久前那样骑上车子,顾秋绵坐在后座,两人又慢悠悠地向市区驶去。
路上顾秋绵问:
“你刚才还没说完呢,那你要怎么找那个男人?”
“会找来学校吧。”
“对了,我让爸爸帮你查一下商场的监控怎么样?”
“昨天除了那顶棕色的帽子,还发现了口罩。”
“这样。”顾秋绵又想,“那我可以让家里的司机帮忙啊,在校门外帮忙盯着?不过这么多人他又把帽子丢了……你还记得什么特征吗?”
“恐怕挺难的,如果是上课时间,不光我们很难找到他,他也难找到我们。所以他会来的时间,其实只有放学。”
说完张述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