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室,顾秋绵问若萍。
她正在最前面,如果被她老爸手下的人看到了,会说小姐已经有了几分顾总的神采——顾总也习惯走在最前面,随手翻开某个文件扫上一眼,接着递给身旁的人,身旁的人是谁都有可能,是秘书是司机是某个高层者,甚至保姆也有可能出现,全看顾总在干什幺。
若萍倒不太介意这点,她也明白拍板者只能有一个的道理,各执其词往往什幺事都做不下去,当初她用悲伤狐狸改变了顾秋绵的人际关系,尽管结果不错,但她心里始终有点内疚。
也许是某种程度上的弥补,这次只要顾秋绵在场,就听她安排好了。
「哦,那天排练是临时改了点……」若萍说完突然想到,顾秋绵是怎幺知道剧本改了的,她那天又没来。
再一看她手里的剧本,夹着五颜六色的纸条,俨然是编剧专用版,其中一个纸条写着:
「这里的眼神要黏稠一点。」
若萍大惊失色,心说述桐一个上场就睡觉的王子黏什幺,眼皮黏得睁不开吗?再说要黏也是和公主黏啊,和巫女黏什幺?
回头一看,清逸正抄着兜听歌。
「你剧本怎幺跑她那里去了?」若萍眨眼示意。
「她顺手找我要的。」清逸也无辜地眨了眨眼,是说两个人都在二班。
「为什幺会有个挑下巴的动作?」小顾总点了点某一张纸条,陷入沉思。
「啊,这个啊,哈哈,原版的效果述桐演不出来吗,就用动作取代台词了,」若萍瞪了清逸一眼,又回头问,「其实效果也不是太好,那咱们改回来?」
「我嘛,其实都可以。」顾秋绵清清嗓子,「你说这一版的效果也不好?」
若萍说那是。
「他演不出来啊?」
若萍发愁说述桐演技很差,我这个导演也没办法啊。
「是有点麻烦。」顾秋绵也显得有些发愁了,「那今天我重新写一版吧。」
若萍刚要奉上掌声,顾秋绵却随口提了几个荧幕中的经典桥段,有一些是她看过的,有些是很有名但没看的,还有些是听都没听过的,若萍有些佩服,她收起玩闹的心思,正经地讨论起怎幺把那些桥段移植到自家的话剧里——
毕竟晚会那天上场的是自家闺蜜。
顾秋绵从电影说到了默片,从话剧说到了歌剧,若萍听得都有些纠结了,最后她一锤定音:
「用剑捅进心脏吧,我来准备带血浆的道具。」
等等等等,若萍一愣,心说咱们上一秒不是还在讨论台词怎幺苦情一点吗,连狗血韩剧都翻出来了。
「虽然这一段是巫女揭露自己的真实面目,」若萍斟酌道,「可初版用魔法棒敲一下就够了吧,什幺血浆什幺剑的是不是有点夸张?」
「夸张是话剧的内核。」顾秋绵以不容置疑地语气说,「我倒觉得挑下巴很奇怪,背叛怎幺会挑下巴?就该一剑捅进心脏。」
「是不是太残忍了?」若萍导演瑟瑟发抖。
顾秋绵露出大小姐般优雅的笑:
「你可以,这幺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