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树————大人,」他的声音细若蚊吟,却异常坚定,「我————我只要我父亲的抚恤金就够了————剩下的————不是我的。」
弘树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衣衫槛褛、浑身是伤,却依旧固执地只取自己应得之物的少年,心中某个地方像是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这该死的忍界。
这不是也有着正常的、有良知的小孩子吗?
可为什幺,会变成那个样子?
——弘树想到了十三岁就屠杀了自己全族的宇智波鼬,又想到了十二岁出行任务、跟再不斩和白死斗的第七班三人组。
明明小孩子在那个年级,应该在上学,在争论着游戏人物哪个更厉害才是。
可他们————却已经想着世界是什幺样,自己要怎幺样才能活下去这种事情了O
这样一个能将天真、善良的孩子,逼到绝路,逼到要去乞求一个陌生人来讨回公道的世界,真的是烂透了。
是笼中鸟造成的吗?
当然是。
但不只是笼中鸟。
宇智波,日向————甚至还有远在雾隐的辉夜一族,还有更多的家族————
悲剧时刻都在上演。
————而恰好,他好像具备改变世界的潜力和能力。
弘树沉默了片刻,然后将剩下的钱也塞回了日向树的怀里。
「全部拿着。」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施舍,这是赔偿。你父亲为家族牺牲,理应得到的赔偿。」
日向树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谢谢————谢谢您————」
弘树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看向了地上那四个已经失去意识的日向高层。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们的额头上,空荡荡的,干净净的。
宗家————也有笼中鸟。
只不过,宗家的笼中鸟是「主控版本」,可以操控分家的「被控版本」。
而现在,这些术式的所有秘密,都已经在弘树的脑海里了。
包括如何解除。
包括如何改良。
甚至包括————如何让它彻底消失。
弘树深吸了一口气。
他原本只是想来帮日向树讨回公道。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笼中鸟的所有秘密,既然已经看到了这个咒印背后的罪恶——
那幺,就顺便做一件更有意义的事吧。
「日向树。」弘树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是!」日向树慌忙擦掉眼泪,紧张地看着他。
「去把你们分家的所有人都叫来。」弘树淡淡地说,「叫到这个议事厅外面。我有话要说。」
「啊?」日向树愣住了,「可,可是————」
「去吧。」弘树看着他,「告诉他们,有人要解除笼中鸟。」
议事厅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跪在地上,刚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日向日足猛地擡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解除————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