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璋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的猜测荒诞得可笑。
正常人怎幺可能把实心钢管当橡皮泥捏。
那得是多恐怖的握力……
再说了,真有这本事,谁还挤公交啊。
丁三注意到他这边的光亮,扭过头:「有发现?」
黄璋摇摇头,关了手电:「没什幺。」
他换了个话题,直截了当地问:「那个蜃,到底是什幺东西?」
李向前的手机光束垂直打在地面上,金属地板反射着惨白的光,把几个人的脸照得阴森变形。
车厢里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丁三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如果真是那东西……」
「就意味着,有未登记在册的梦魇行者,死在了噩梦里。」
「黄璋,我劝你最好确认一下,七号……是不是还活着。」
黄璋愕然地擡起头。
丁三始终没解释「蜃」究竟是什幺,但不知为何,当这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时,黄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他脚底板往上升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绝对是一种足以让他们所有人万劫不复的东西。
「你还是认定他是行者……行,我天亮就过去看一眼。」
黄璋压下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悚然感,点了点头。
这辆诡异的公交车最终没能提供更多线索。
疑似「蜃」的出现,如同镜花水月般,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证据。
但丁三还是凭着那野兽般的直觉,对李向前下了命令:「老李,巡逻力度再提一提……西山的晚上,只会越来越不安全。」
李向前对丁三的判断向来信服,他轻轻咳了两声,应道:「我回去就写报告。」
凌晨三点,西山市彻底沉寂。
丁三一行人准备回警局扒拉口早饭再散伙。
这种黑白颠倒的日子,对他们,对李向前这种一线干警,都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