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错特错!」
裴寒灯声调上扬,断然道:「押赴刑场,明正典刑,方能震慑宵小!若纵容私刑,必致法度崩坏——届时恶徒横行,生灵涂炭,最先遭殃的便是无辜百姓!」
不是只说口号,裴寒灯还直接举例:「你们可知金刀门王擎山的幼子?此獠以活人试刀,血债累累,事败后竟还有各方求情,说此子天赋惊人,来日为我们中原武林出一位武道宗师,杀之实在可惜,希望六扇门高擡贵手!」
「哼!且不说一个胆怯到只敢拿百姓练刀,不敢去挑战名家的刀客,怎幺成为宗师,这样的畜生若真成了宗师,那才是武林中最大的祸害!」
「而将此人押赴刑场斩了,这几年各门派都安份了许多,这岂是私刑能够办到的?」
展昭心中认可这番话语,但看着裴寒灯,心头又不免一动。
既如此,你为何纵容「钟馗」行私刑呢?
连彩云则身躯一震,马上站起身来,致歉道:「是晚辈失言……」
「你年岁还小,年轻人都想着快意恩仇,看到不平事直接拔剑,都是这幺过来的。」
裴寒灯不以为意,继续道:「后来啊,顾梦来终是成了真正的捕快!那时他的剑,已是江湖宵小的梦魇,六扇门上下,不知被他救过多少回,要说还能在威望上稍稍胜过他的,只有陆九渊了。「
展昭道:「陆九渊?」
「苏无情和周无心的师父。」
裴寒灯道:「我们六扇门虽由『神侯』统领,但具体事务,『神侯』并不实际介入,陆九渊当年便是统领六扇门事务,正如今日的苏无情一般。」
展昭了然,那就是老一辈的四大名捕之首,又问道:「不知另外两位神捕的师承是?」
裴寒灯道:「李无刑那小子是有奇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赵无咎的父亲赵凌岳也是神捕,牺牲在宋辽国战,他由此最恨辽人。」
展昭道:「老一辈四大名捕的最后一人是?」
「那时其实没有四大名捕之称。」
裴寒灯道:「不过真要这幺算,顾梦来、陆九渊、赵凌岳后,第四人就是断武了。」
展昭道:「这位前辈是?」
「断武是纯粹的天赋。」
裴寒灯组织了一下言语,最后还是不知该怎幺形容:「反正他是老夫唯一没有半分教导的,破案全凭直觉,偏偏每次都很准,弄得大家提心吊胆,又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