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罗世钧很清楚夕颜花是怎幺回事,也清楚孙涛是谁杀死的。
他原本在庞府内布置杀人案,是希望藉助庞吉的权势,把案子压下去,同时暗暗宣扬有贼人来抢夺奇花,为其昔颜花的名头进一步造势,一箭双雕。
结果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天香楼前的尸体和毒花,想来也不敢继续在上面做文章了。
『白晓风不仅是听了庞吉的贤名,义助这位『贤臣』,为其免除了一个大麻烦。』
『还是在给戒殊善后,避免夕颜花为祸,堪称用心!』
『双方到底是什幺关系呢?』
展昭不免有些好奇,想了想又问道:「定尘从你手中偷走了多少朵夕颜花?是不是还有种子?」
戒殊马上道:「十朵夕颜花,三袋种子,还有两盒成品药膏。」
「这幺多?」
展昭故意道:「现在全部落在罗世钧手里了,应该就藏在天香楼中,哪怕经过了两起夕颜花杀人事件,此人也不见得会放弃……」
戒殊马上道:「贫僧这就去那天香楼,把这些要回来。」
「以师兄的毒术,罗世钧原本抵挡不住,但很可惜的是……」
展昭道:「天香楼内藏有一尊宗师!」
「什幺?」
戒殊首度不是唉声叹气,而是变了脸色:「宗师?何门何派的?」
展昭道:「老君观的玄阴子,师兄可有耳闻?」
「是他?真武七子之首?当年他好厉害的!」
戒殊面容更苦,喃喃低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让贫僧去打宗师?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持愿师伯在不在?」
展昭从他的心里感受到了惊慌与怯懦,有些诧异,也有些好笑。
哪怕玄阴子也是炼丹大家,对于毒理不会陌生,但不至于这般畏惧吧?
展昭直接问道:「师兄的毒术难以对宗师造成威胁?」
戒殊粗糙的脸上扯出满满的苦笑:「若在密闭如天香楼处,贫僧这毒术,纵是玄阴子也难全身而退!」
「可楼内还有无辜性命,岂能一并加害?」
「况且宗师架天地之桥,感应外在自然,灵觉如月映潭,恐怕贫僧未擡手放毒,玄阴子就把贫僧打死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意思很明确,如果让戒殊尽情放毒,玄阴子也得退避三舍,在封闭的环境中甚至有生命之危。
但且不说他不愿释放那种毒术,以免波及无辜,在封闭环境里面,玄阴子又岂会让他放出毒来?
展昭见他身子都有些哆嗦了,这才道:「师兄可愿随我回寺,先见一见戒闻师兄,向他报个平安?」
「好!好!」
戒殊如蒙大赦,又看向尸体:「不知定尘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