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六年前,太后的亲生儿子,如何就突然病故了?」
「以上这些,都是罗世钧被捕之前所言。」
「在去六扇门总衙后,他肯定还要将这些话重复上好多遍,总不能一直点着此人哑穴的。」
「现在几位前辈还觉得,可以轻轻放下幺?」
三人纷纷变色。
持慧和戒闻早就到了,但一直守在天香楼外,后来见展昭、顾临、李无刑入楼,也一并跟了上来,也就没有在前堂听到罗世钧被捕时的吼声。
连玄阴子都感到心惊肉跳:「罗世钧……他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
「为何不敢?」
展昭轻叹。
宗师高高在上惯了,似乎总觉得底下的人不会反抗,哪怕到了穷途末路,也只是默默接受命运。
然而现实根本不是如此。
罗世钧是草莽之辈,为人不择手段,毫无底线,连亲妹妹都坑,玄阴子即便是宗师,又算得了什幺?
平日里恭敬供奉,是因为将玄阴子视作一张保命底牌,关键时刻是要回报的。
结果罗世钧被骗出天香楼,未能得到玄阴子的庇护,干脆就在被捕之际,将这位宗师的往昔牵扯公之于众,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做了这件事,罗世钧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但一定能让很多人活得也不舒服。
玄阴子首当其冲。
这位老君观的宗师,先帝御用的丹师,重瞳闪烁,面色阴晴片刻,倒也镇定下来:「该来的总是会来,老道便在这里等着,你们去吧!」
话音方落,一道无形气劲排空而来。
展昭本想运功相抗,但见持慧、戒闻二人敛息受之,便也随势而退。
众人足下未移,身形却已飘然后撤。
倏忽间,阁门轰然闭合,将那道身影隔于门内。
「他还是放不下。」
持慧轻叹一口气,喃喃道:「谁又能放下呢?」
说罢,也一路朝下走去,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只留下戒闻带着三人慢慢下楼。
没了师伯在,这位胖大和尚也边走边骂:「那罗世钧真是该死啊!什幺话都敢往外说!庞家恐怕都要被他牵连,简直是无妄之灾!」
这位师兄有时候说话很直白,不打禅机,但这样直接开喷的还是少数。
可见是真急了。
展昭心头将那三件事排了个主次,他其实最关心第一件。
当年宋辽国战,那些前线受伤的武者,居然在回归宗门时消失不见?
如果是被贼人掳走,这种事情就实在太恶劣了!
但展昭也清楚,最容易引发波澜的还是最后一件:「六年前,太后的亲子是如何病故的?」
戒闻脚下放缓:「这还要说起前朝的一件旧事,当年皇妃刘氏、李氏同时怀有身孕,先帝称谁先生下太子,就立谁为皇后,后来刘皇妃诞下一子,李妃……」
说到这里,戒闻顿了顿,话锋一转:「反正刘皇妃诞下子嗣,母凭子贵,成为皇后,其子也被立为太子。」
「然六年前太子不幸染疾,后薨逝,当时先帝也已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便将八贤王的三世子接入宫中,过继到太后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