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其实也知道他们说的是对的,并没有别的意思,但他就是难以忍受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所带来的负面情绪。
他现在就像是存放着干燥火药的木桶,只要一颗火星落下,立刻就能燃爆,几乎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他的理智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少年起兵,征战沙场,征服吴郡、会稽郡,何其威风?何其霸气?
可忽然间遭受如此重大挫败,还是在没有犯下什幺原则性错误的前提之下。
他如何能接受?
他想不通!
他说服不了自己!
于是愈加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
军医的解释,吕范和孙权的劝说,还有之后来探望的程普、孙河、孙辅的劝说都没能让他放平心态,他只是勉强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他可以忍受自己不得不躺在床上这幺一回事。
这对于活泼好动的他来说,无异于酷刑。
但是很快,又有新的情况出现了。
刘基那边开始要有些大动作了。
四月初七,据哨探汇报,刘基正式出兵了,且出兵的方向就是宛陵县城这边,他率领的军队人数颇多,估摸着不会少于两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将过来。
当下,整个宛陵县城内有一万三千余军队,军队数量并不少,据城而守打防守作战的话,兵力足够。
照理来说,孙策方面不会有什幺忧虑。
但问题在于孙策集团面临的战场不仅仅只有这一处,他还面临着其他战场的威胁。
吴郡和会稽郡的叛乱军队还没有平定下去,刘基现在出兵来攻击孙策,等同于让孙策陷入了两线作战的困境。
而且一旦这个消息传到了吴郡和会稽郡,难保不会立刻引起新一轮的叛乱。
因为担心孙策知道这件事情又要生气发怒,吕范和孙权等人就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孙策,而是私下里召集军将商议此事,定下了防守反击作战的基调,尽量避免和刘基的正面对抗。
本来商量的好好的,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四月初八,张昭的求援消息传来。
原来会稽郡除了两县叛军之外,又出现了好几股造反入侵的山越人马,本来会稽东部尉芮良已经率军压制住了余暨县和诸暨县两县的叛军,结果山越乱军的出现打了芮良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