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很多方面他都表现得像个老谋深算的成年人,可是在很多地方,他也表现得像个愤世嫉俗的理想主义年轻人。
这倒是让滕耽更加觉得刘基的不容易,平白的增添了不少对刘基的好感。
于是他叹息一声,缓缓地开口,给刘基传授了一些「人生经验」。
「这些事情别说在江南,就算是在中原的一些地方,也是常见的,到任地方之后不关心农业生产,不关心水利工程,只关心税收如何,有多少税收名目,是否还有增加的可能。
如果得知自己的前任没有增加多少税收名目,还有的加,便欣喜若狂,准备长期任职,以便于贪墨,如果得知自己的前任做得太过分,把农户压榨到了赤贫,便大骂前任,然后便寻求调任。
如此一来,富庶的地方也会变得混乱贫穷,原本就贫穷的地方更是完全看不到恢复的希望,税收愈发的困难,流民愈发增多,而后便会出现大规模作乱的情况,根本剿除不尽。」
听滕耽这幺介绍他所知道的事情,刘基心中更加愤恨。
他倒不是觉得这些事情很罕见,因为这样的情况他在上一世见到了很多,或者说上一世那些不当人的军阀把事情做得更绝。
他就是单纯的生气,单纯的愤恨,感觉汉帝国这群说是出身高贵的官员和那群吃人肉喝人血的狗军阀没有什幺两样。
愤恨之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了某种决心。
「我大汉国的官员,地位越高,耻辱越大,越是权重,越是无能,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我如何能坐视不理呢?看来,必须要出重拳了!」
「重拳?」
滕耽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刘基的意思。
刘基点了点头。
「重拳,绝对要出重拳,该做的事情不仅要做,还要定下规章制度,定下考察官员能力和政绩的规矩,我不管其他地方如何,凡是我能管顾到的地方,都必须要如此!」
滕耽顿时一惊。
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