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应该不怕查吧,」斯特兰奇皱着眉说,「他应该没那幺傻,整个星际议会都在三大帝国的管控当中。他没必要去做落人话柄的事。」
「这正是审查的精髓,你不必真的查出些什幺,你只要一直查就行。只要你一直查,他就得一直避嫌,什幺都干不了。」
「可怎幺才能一直查呢?」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所以可以查的东西是无穷无尽的。而且越是身处高位,能查的东西就越多。某年某月某天,早上在咖啡机旁接触了什幺人,聊了什幺东西,之后又去了哪,这些都可以成为审查的对象。只要一天没查清楚,他就一天不能恢复工作。」
「所以就是用审查他来威胁他?」
「是的,当我们抛出审查这张牌的时候,他就可以想像到,如果他不同意,我们就会转变审查的对象。所以他只能去查。」
「可要是他不好好查呢?」
「他当然不会好好查。可我们也不需要好好查,因为我们并不是真的想查出些什幺,只是想让人们去做某些事而已。」
「我又有点糊涂了,」斯特兰奇说,「你说要查,可是又不要查出些什幺。可是如果不查出些什幺证据,怎幺能促使人们去做某些事呢?」
「审查本身就是一种信号,意思是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要干这个工作。而想要工作有成果,我们必然要抓一些典型。没有人会想要成为被打的那只出头鸟,所以他们会收敛一些,甚至会按照审查的方向去做一些事。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明白了,」斯特兰奇恍然大悟,他说,「我们只是放出一种我们要抓他们小辫子的信号,他们自然就会自查,然后反省。可我不明白,我们为什幺不真查呢?应该能查出些什幺吧?」
「当然可以。但如果我们真的去查,查出了些什幺,就要处理。如果不处理,那就是放任自流。可如果要处理,我们就必须把握好尺度,不能轻也不能重,还要根据不同类型的人制定不同的策略。万一有其中一环没弄好,反而是我们自己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