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作战室参谋以及七八名刚刚从教导团以优异成绩毕业、在此见习的军官。
「局势已明,若换做是你们来指挥这最后一击,当如何部署,以求以最小代价,竟全功?」
他声音平和,带着考校与鼓励的意味。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参谋便抢先发言:「禀统帅,属下认为当『分而歼之,先弱后强』。」
「三部之中,周天培部虽有一定战力,但连续受挫,士气最为低落,且位置相对突出。可令第二军主力自宁德快速西进,会同第四军一部,以泰山压顶之势,先解决杨梅岭、盐田堡之敌!第二军乃我军精锐,歼灭此部残兵,当如探囊取物。」
「不然!」另一名戴着眼镜、更显文气的参谋反驳道,「属下认为,强攻虽可胜,但伤亡必大。眼下敌已成瓮中之鳖,军心涣散,何不尝试『攻心为上,迫其投降』?可派使者,陈明利害,允其放下武器,可保性命。」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反对:「投降?这些清妖手上哪个没沾我光复军弟兄的血?岂能轻易接受他们的投降,必须血债血偿!」
「此言差矣!」又一人加入讨论,「接受投降,可极大减少我军伤亡,更快结束战事。况且,福建光复在即,百废待兴,各处修路、筑城、开矿,正需要大量劳力。这些降兵,正是现成的苦役。即便福建不用,亦可如统帅在《海权论》中所言,发配至台湾岛进行拓荒建设,一举两得!」
「对!台湾乃我东南屏障,开发台湾需大量人力,此正其时!」
一时间,作战室内争论不休,各种策略碰撞,虽显稚嫩,却充满了活力与思辨。
秦远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脸上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种氛围,各抒己见,方能集思广益。
这些年轻人,经过参谋部的锻链,再下放到基层部队中去实践,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光复军新式指挥、训练和政工体系的栋梁,彻底重塑这支军队的组织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