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近月来,沈家人却惊愕地发现,这位少爷仿佛变了个人。
他放弃了举业文章,转而痴迷于武艺兵事。
每天闻鸡起舞,磨砺筋骨。
甚至在夜晚用海水、海沙淬链身体,心性坚韧得如同换了一个人。
不过月余,原本白皙文弱的书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精悍之气外露的青年。
即便,也多是兵书战策,浑不似文星,倒有几分将种的模样。
幸好,沈玮庆纵然荒诞,每日吃食都还在家里,而且也不乱混。
再加上父亲沈葆桢远在广信任知府,母亲又对他多有回护,沈家上下也只好由着他去。
这一天,沈玮庆刚完成例行的十圈长跑回到府中,立刻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弥漫在空气中,下人们脸上都带着一丝惶惑。
一名丫鬟急忙迎上:「少爷,您可回来了!夫人吩咐,请您一回来立刻去她房里一趟!」
「家里出了什幺事?」沈玮庆眉头微蹙,气息却依旧平稳。
丫鬟压低声音,紧张地道:「早上舅老爷从北边托人送来一封急信,说要送到广信老爷那里,夫人看了后脸色很不好。现在外面都在疯传,说北边那些『束发粤匪』马上就要打过来了,福州城里人心惶惶!」
「打福州城……」沈玮庆目光一凝,心脏莫名加速跳动了几下。
他并未在意丫鬟口中「父亲名讳」的细节,注意力全被「束发粤匪」和「攻打福州」的消息吸引。
「这第二个副本,果然如同远哥推测的,是类似古代战场的格局。」
他心中暗忖,「远哥拿到了界币,起点更高,大概已经进入了更高层次的副本……可惜不能再并肩作战。」
他一边想着,一边调整着呼吸,步履沉稳地走向母亲林普晴的院落。
即便在行走间,他绑缚在衣物下的负重沙袋仍在持续磨链着他的体能。
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林普晴的住处。
「母亲,您找我?」沈玮庆如常行礼,神色平静。
林普晴面带忧色,将一封已拆开的信函递给他:「颂田,你如今也十六岁了,是大人了。这是你建宁府的舅舅刚送来的家书,你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