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就在这里,干掉这一家人,作为献给「狐狸」的战书。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枪柄的刹那。
「呱!」
一声嘶哑难听的乌鸦啼鸣,毫无征兆地从头顶传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股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冰冷刺骨的杀意。
阿列克谢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这种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怖杀意,即便是在最惨烈的战场上,他也极少感受到!
是谁?!
他想要扭头寻找杀意的来源,却发现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脖颈像是被无形的铁钳死死固定住,只能僵硬地目视前方。
更让他惊恐的是,他握着车把的手不由自主地转动方向,摩托车猛地一拐,偏离主干道,驶入一条岔路。
车内的一家人丝毫不知,一场灭顶之灾就在刚才那声鸦啼中,悄无声息地消散于无形。
……
阿列克谢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摩托车在他的「驾驶」下,在复杂的街巷中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条僻静无人、灯光昏暗的小巷深处。
他熄了火,动作僵硬地从摩托车上跨下来。
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这……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阿列克谢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
他在枪林弹雨中都能面不改色,是因为他了解战争的规则,知道无非是生或死两种结局。
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他无法理解,无法预测,未知带来的巨大恐惧好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他坚韧的神经。
「呱!」
又一声乌鸦的啼叫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显得格外渗人。
阿列克谢僵硬地转过身。
然后,他看到此生最为惊悚的一幕。
前方地面的阴影中,一个人形轮廓正缓缓向上浮起,覆盖在其体表的漆黑物质如碎片般剥落、消散。
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安静地落在那突然出现之人的右肩。
那人脸上戴着一张略显老旧的狐狸面具,身披深紫色的长斗篷,内里是一套仿二战德军风格的黑色制服,左腰侧赫然佩戴着一把太刀。
令人窒息的强大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山峦般向他压来。
阿列克谢的额头上,瞬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喂喂……开什幺玩笑!
可没人告诉他,这个「狐狸」是一位「圣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