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盐巴和葱花全不要?」
郝仁摇头。
「怪小子。」夏言点点头,「他那碗照他说得弄。」
「是,老爷。」
「在那杵着干嘛,不知来给我捏捏肩?」
郝仁心里嘟囔:我也不是你家下人。
不过,寄人篱下,郝仁只敢在心里说两句,
「是,老爷。」
走到夏言身后,帮着捏肩捶背。
夏言毫不设防的把后背留给郝师爷。
「老爷,您有烦心事?」
夏言没回,没回也算是回了。
「你和杨博前一阵不消停啊。」
「杨博消停了,现在一门心思清军役。」
夏言夸赞道:「少说是对的。我想让你知道的,你已知道了。」
「老爷,」郝仁手一停,「为何让我知道这些?」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底下的臣子又何尝没受国之垢?多了少了而已。站得高,看到的也多,知道得也多;知道得多,便也睡不好觉了。
你小子以前做出不少恶事,以后只会做得更多,这是你应得的。」
不知为何,郝仁忽觉得眼前的老头无比可怜。
「我有些事想不明白,你帮我想想。」
「老爷,面好了。」
管家的面下得真快!
「你去端来,咱们先吃,吃饱肚子再说。」
「行。」郝仁开门,从管家手中接过两碗热腾腾的面,管家懂事的帮着关上门,郝仁回身放好面碗,又去把门闩上。
夏言看着郝仁狗狗祟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抽动。
夏言三两口吃完一碗面,见郝仁还在细嚼慢咽,笑道:「我到底是年纪大了,平日里沾不得油腥,一吃多油腥肚子就闹腾。只能面里加点味儿,解解嘴瘾。
你边吃边听。」
夏言徐徐道来,梳理着辽东府前后的所有脉络,甚至把他自己的推测一并吐出,足讲到丑时才勉强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