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堂官问话,朱府仓没急着答,反而瞄了案上一眼,案上堆着一摞禀帖,俱是地方府县所书,内容不用想,定是借漕运的事讨好王大人。朱府仓随便一瞧,就看见了青州府知府的大名。
王杲注意到府仓视线,
「我没拆开看过,来人,都抱走烧了。」
说着,王大人手一推,将一大摞禀帖推到地上,
「我只看入府仓的漕粮好不好、够不够数,这才是最能巴结我的事,写两个字便想蒙混过关?那是和我王杲对着干!」
「是是是,王大人放心!」府仓会意,「等有漕粮入仓,下官一定都瞧好了!看谁敢缺斤少两!」
「嗯,但凡有人敢,立刻禀告我!」
朱府仓知道王杲要杀鸡儆猴,不敢懈怠,立刻应下。
听到刻漏房叫了寅牌,户部尚书王杲起身,
「大人慢走。」
王杲过左顺门,向内阁而去,内阁门大敞,王杲往里看了一眼,有几道身影,擡脚走进。
吏部尚书夏言、阁员翟銮、工部尚书甘为霖早早等在那,户部尚书王杲是最后一个到的。
「夏大人,实在对不住,我来晚了。」
夏言淡淡道:「不是你来晚了,是我们来早了,坐吧。」
内阁内尽是空位,王杲习惯性坐到西侧下手处。
夏言扫过众人,
「人齐了,开议吧。」
王杲悚得一惊,他身旁的空位本是兵部尚书张瓒,这空出的位置仿佛是一个大洞,要把王杲也吸进去!
不光是身旁的空位,主位旁的圈椅也空着!
曾是郑公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