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尚行满脸血污跪在族兄面前。
马同知气不打一处来,擡脚踹倒马尚行,
怒喝道,
「你个蠢货!你知我为何打你吗?!」
马尚行双眼通红:「我中了埋伏,把您的人打光了,屯在益都县的精粮被抢个干净,人粮两空!哥,都是我没用!我该死啊!」
「混帐!」马同知擡手一耳光,「我打的就是这个!
成败一念之间,大丈夫败就败了,我不怨你,我看不得你打了败仗便要寻死的作态!」
说着,马同知嘴唇颤抖,带着些许哭腔,
「弟弟,若不是有人把你护下来,我们兄弟就阴阳两隔了啊!」
谁都想不到,心狠手辣的马同知有这一面。
他竟会为族人流泪。
「哥!」马尚行指甲死死抠进皮肉里,身体的剧痛让他不能有丝毫轻松,「我是个废物!我们什幺都没了啊!」
「胡说!」马同知握住族弟的手,「我们最开始才是什幺都没有!不一样走到今天了吗?相比那时候,我们有的太多了,我还是青州府同知,青州府尽数处于我们马家掌握之中,不过是败了一场,怎幺叫什幺都没有了呢!
弟弟,你还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马尚行死死憋着,仍止不住泪水。
马家人心知肚明,他们祖上不是威风凛凛的三宝太监,他们什幺都不是,一步步走到今天,是族兄经历过多少生死换来的?
「为何,为何我就要上山呢!」马尚行捂住脸。
「益都主薄和典史才是废物,把刀递给他们都搬不倒郝师爷!」马同知眼神怨毒。
「郝师爷?」
马同知:「是他!说是幕僚,实则益都县在他掌握下,我把他调出去才有出手的机会。没想到不但没把他扳倒...一步步把你带进沟里的定是他,除了他,没人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