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的改折之法不错,陛下用他,正在于此。人不悟人天自悟,王杲蠢在不知自己已顺应了大势,就算什幺都不做,漕运也能推动。反而是越做越错,徒留大把破绽。」
郭勋这段话说得太深奥,张瓒在嘴里反复咀嚼几遍,
王杲上位,是因陛下要他上位。要他做什幺?当然是王杲想做的。
或者说,王杲想做的与陛下想做的不谋而合,王杲就算什幺都不做,想做的事也能做成。
反之,李如圭倒了,是因他想做的都没在顺从天意。
做事要顺势而为!
那...张瓒猛地想到了义父和自己!
「好了,不说他了,」郭勋面容一肃,「下面也要打点好,没有下面支着,我们会倒。」
「知道了,义父。」
...
翌日青州府境内
「咋又碰到运漕粮的了?」
赵平搔搔头。
「还是之前见过的那批。」
「啊?真的假的?」
「嗯,最前头那人脸上有个痦子,我记得。」
「这都过去多久了!咱剿了两窝匪了!啊,我知道了,他们是运完漕粮回来了?走得可真够快的。」
小钻风凑过来,「将军,好像不是啊,他们还背着粮食呢。不,不会是逃了吧!」
「弄过来一个问问。」
「行!」
小钻风领过来一个,蓬头垢面,脸上还真有个大痦子!
「你们是要去哪?」赵平问道。
大痦子回道:「去益都县。」
赵平看了郝师爷一眼,又问:「去益都县做什幺?」
「我们本要送漕粮到济南府,半路又被告诉转到益都县。」
赵平见大痦子也没个鞋,两脚走得血肉模糊,脱掉自己的鞋,
「给你了。」
大痦子:「我不要,要没什幺事,我就走了,不能误了时辰。」
说罢,掂了一下米袋子,又走了。
「嗨!白给你你还不要!师爷,你说这人。」
「你给他,他也保不住,会被抢。」
郝师爷蹲着,「只差最后一窝匪没剿了。」
「是,最后一窝匪就趴在青石关,离济南府地界一山之隔。」赵平压低嗓门,凑到郝师爷耳边,「师爷,前两窝匪都是另一个同知的人,若最后这一窝匪也是如此,我们怕是被姓马的利用了!」
「你们被编成义军是马同知请的批文,这支兵马,他想怎幺用就怎幺用。」
「才不是呢!我是益都县义军,归胡太爷管!跟姓马的没关系!而且,我看这姓马的就没憋好屁。跟谁混都不跟他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