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瓦尔陷入了沉思。
他翁动嘴唇,想为神父以及自己过去的一点点寄托辩解几句。但最后还是什幺都没说出来,只能默默骑上马,跟上诺文的步伐。
回程一路无话。
直到诺文栓好马,再次看见拉曼查热火朝天的建设时,他内心的烦躁才略微平复下来了一些。
这里远比卡尼亚村更贫瘠,除了山包就是烂土,又冷又干,整个风林谷里只能找到土拨鼠和几条小溪小河的鱼获。
而压在鼠鼠们头上的税收比起村民只多不少。
那幺,当初的鼠鼠们遇到这种苛刻的压迫时,他们选择了怎幺做?
莱茵绑上了红巾,带着所有鼠鼠都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他们没有铠甲,没有武器,能依靠的只有对家园的爱和几根脆弱的木矛。
而在向日葵村中,崖柏一直拿着那把短得可笑的铁剑,他们没有立即反抗,只是因为小鼠们被士兵抓住了。而在后来围剿大坏牙时,他站在了最前线。
那些村民们害怕领主老爷的军队,难道鼠鼠们就不怕了吗?
他们怕得要死。
诺文很清楚,无论是大鼠还是小鼠,都怕疼怕得要命。他们的身体太脆弱了,连看见血都容易吓得闭起眼睛尖叫,本能地抱头鼠窜。
但身后就是唯一的家,他们宁愿用血染红这片土地,也不想温顺地将家园拱手而让。
「?...」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让旁边打闹追逐的两只小鼠疑惑地转过头。
「诺文先生!」在后面追的小鼠连忙停下来,像花朵一样转了个小圈,哒哒哒跑到诺文身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蹭蹭!」她努力踮起脚,让大耳朵在手肘下蹭来蹭去。「蹭蹭就好啦!」
诺文痒得轻轻笑了出来,展开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发:「珊瑚,谁教你这幺做的?」
「是龙姐姐!」
安卡拉...这动作也像是她的风格。
只是诺文根本无法想像安卡拉用头蹭自己的场景,那头上的两根犄角要是真靠过来,怕是比攻城锤还恐怖,指不定又给他砸出两个窟窿...
他转头看了看前面那只被追得满脸不爽的小鼠。她头上还真戴了一顶软绵绵的帽子,外面用毡料和布料缝出了一个可爱的小小盘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