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惊动了村民们,他们瞬间敬畏地伏低身子,不敢直视。而一位裹着发灰头巾的妇人擡起头,扔下手中的东西狂奔回来,将男孩藏在身后:「天父在上,快回去!别惊扰了老爷...」
她根本不敢去看两人的样貌,只是拉着孩子缩到路边,弯腰垂头看着脚下的路面。
「老爷!我们什幺都不知道!」母亲尖叫道,「请您去问神父吧!」
她伏低身子缩在一旁,看样子是诺文不走,她就绝不起来了。
诺文环视着村民,面无表情地向前走。
这个充满顺从和恐惧的词汇让他感觉到了些许恶心。就连刚见面的维瓦尔都没这样卑躬屈膝地称呼过他。
他必须用力绷紧面部,才能不让内心的愤怒喷涌出来。
维瓦尔察觉到诺文的异样,只能长叹一口气:「我就说吧,先生。」
「我们穿的太好了,他们肯定把我们当成了哪位领主老爷...」
「况且,这儿似乎不太对劲...」
「他们把自己吓坏了。」
马夫比诺文更懂这种恐惧,因为他自己就曾活在这种恐惧之下。
一位高贵的老爷要责罚一个卑贱农夫,只取决于他们想不想。至于理由?什幺狗屁东西,根本不需要。
打就打了,骂就骂了,还能怎幺样?难道指望老爷头上的老爷替你这头会说话的牲畜说句话吗?
就这样一代代过下去,人就像牲畜一样驯化了。维瓦尔不太喜欢这个词,但他也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
麻木的大人甚至会自己先把小孩也给一起训得服服帖帖。
而他一个马夫...
维瓦尔想起自己的来时路,自嘲地摇了摇头。
幸运地到了拉曼查这个好地方,换了身暖和衣服,有了匹忠心的马儿,一天再吃上三顿饭,他就能被当成老爷了。
他往左右看去,村民们似乎在极力隐藏着手中的什幺东西,所有人都躲着他们走,连窥视都成为了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二人只能朝着那座小石头教堂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