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死也不会透露——」
「请安静。」诺文轻轻摇头,语气礼貌到近乎冰冷,「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我问,你答。」
「你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他瞥了一眼萨贝尔的焦黑秃头。
「像你们这样见不得光的邪教,必定行事隐秘。我不需要问也能猜到,你没有资格知道其他成员的位置,更不可能知道具体的部署。」
「让我猜猜。」诺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弹奏着萨贝尔紧绷的神经。
「你们的教派正处于某种困境中。要幺是研究毫无进展,要幺是想搞个大事情,却缺乏世俗资源的支持。」
「指令从上级层层传递,分发给你们这些一无所知的底层教众。一群毒蛇钻出窝,爬到王国边缘,寻找未被记载的物种,同时,也去试探那些可以利用的权贵。」
「威胁,利诱,治愈难以启齿的顽疾,为领主们的花天酒地提供一些小小的奇迹,让他们甘心为你们所用...」
萨贝尔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而你们甚至还没有资格被教会这个庞然大物视为对手。你们只是一群令他们厌烦的害虫。」
诺文暗中观察反应,继续说道,每句话都如同重锤砸在萨贝尔心头:
「教会需要牢牢把控自己对生命的唯一解释和裁决权,这是他们稳定社会和垄断权力的基石,而你们恰好动摇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如果你们真能展现出某种稳定有效的治愈能力还则罢了,但很可惜,你们不能。」
「过去你们惹出了多少麻烦?血肉畸变体?新型瘟疫?某种副作用巨大的邪恶秘药?还是让一个领主变得昏庸暴虐?」
诺文站起身,身体向前压迫:「呵,一个不再尊重教会权威,无视道德准则,可以肆意妄为的领主...」
「谁能来阻止他呢?远在天边的国王,还是无处不在的教会?」
他看向萨贝尔,目光锐利。
「那我问你,萨贝尔先生,最后是谁给你们擦的屁股?」
萨贝尔张了张嘴,冷汗一滴一滴顺着脖颈流下。
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怎幺推断出来的,自己宛若一本被翻开的书,被轻而易举地洞悉了蛇首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