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叔叔不允许他骑着英勇来,甚至没有把父亲的板甲和头盔打磨鲜亮。阿马迪斯身上只有一件不起眼的灰白罩袍,遮住了他身上能绽放出光彩的任何地方。
他的矛很短,剑很普通,甚至带着一把不该出现在骑士身上的短锤。
十二位骑士中,自己是唯一荣光不足的,仿佛一个被遗忘的旁观者。
这让他有些羞怯,觉得自己玷污了父亲的英名。
他努力摇摇头,把这些沮丧的想法赶走,转头看向安东尼奥。
叔叔和两个曾跟随父亲作战的随从在不远处窃窃私语,脸色很古怪。
阿马迪斯不知道为什幺,如此荣耀的日子,他们的脸却绷的像一张树皮,没有半点笑容和兴奋。
三人整理了一上午的行囊,里面塞满了阿马迪斯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各种瓶瓶罐罐、布条和药草。
等安东尼奥终于走回来时,阿马迪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指着雇佣兵问道:「那些人是什幺来头?」
「莫加瓦尔雇佣兵。」
老兵头也不擡地简单回答。
他没有闲着,用小刀划著名一块近似土色的脏布,用力划出圆口,那张布似乎大得能把整个人都装进去。
「那...这块布呢?」
「给小少爷你保暖。」
阿马迪斯点了点头,没有多想。他沉浸在自己的兴奋里。
老兵脸上的皱纹一直都没有放松过。
他用脏布比划著名少爷的身形,随后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然后,他面对那两个随从,眼神如鹰:「听着,我们的命是老主人的,现在是少爷的。」
「他是老爷唯一的孩子。无论发生了什幺,少爷都必须活着回来。你们的家人将得到奖赏。」
随从抚摸着胸前的护身符:「...将我的血还予你,我仁慈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