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会推车搬东西,没杀过鼠!」
诺文看着他们,再次将目光转回甘菊身上:「在本场公审中,我会充当他们的辩护者。」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沉默的勇士们都抖起眉毛。
安卡拉着急地扑过来,努力晃着诺文的手臂:「诺文,为什幺帮他们说话!他们是坏鼠!」
「坏鼠!」
诺文敲敲木锤,示意大家安静。
「我没说他们无罪。但审判不只是为了痛快地出一口气,更是要搞清楚,他们为什幺会做坏事,又该受到怎样的惩罚。」
「在座的各位,或许都想直接杀了他们。」
向日葵村的村民们都齐齐点头。
「叽!」
灰鼠们一阵抽搐,几乎昏倒在地。
「但他们的罪,源于无知和被迫,那是他们唯一知道的生存方式。和真正动手杀鼠的士兵,下达命令的大坏牙相比,直接处死,真的合适吗?」
满身伤痕的崖柏轻轻摇了摇头。
「诸位。」诺文扫视着众人,「我们用什幺标准,来决定犯罪者的生死?」
「用你觉得,还是我觉得?还是就因为他们是外来的,我们是本地的?」
「如果今天我们只因为愤怒就直接动用最重的惩罚,那明天呢?以后呢?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犯错?是不是任何错误的下场都是死?」
「杀了他们,我们能得到什幺?一具尸体,一个脏掉的家,一条模糊的边界线。除此之外,什幺都没了。」
「而且,不处死,不代表不惩罚。他们可以被教育,被改造,用劳动来偿还他们的罪过,这远比死刑更有价值。」
鼠鼠们不甘心地安静下来,陷入沉思。
做了大坏事的鼠,都被战鼠们直接消灭了。而这些剩下的鼠鼠,就因为推了车,也要被箭射死吗?
那样的话,他们和大坏牙还有什幺区别?
他们看看自己的小手,又看看灰鼠的。
分明都一样。
「这就是我们今天需要讨论的第一件事。」诺文认真地开口,「为拉曼查立下规矩。一个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规矩。保护好人,也惩罚坏人。」
「我更愿意称之为——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