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我睡觉的时候,在我吃饭的时候,甚至在我和别人正常交谈的时候……无处不在!Eddy,到底什幺时候才能开拍?我快撑不住了!」
「我会尽快。」吴忧承诺道,声音稳定得像磐石,「但你现在的状态,有些过火了。边缘行走是必要的,但坠入悬崖就是愚蠢了。我留给你的那段梵文经文,你没有坚持诵读吗?」
「诵读了,每天早晚各一遍。」娜塔莉用力点头,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说实话,确实有效果,念完之后心里会平静一小会儿。但是……」
她痛苦地抱住头,「最近十几天,我几乎每晚都失眠,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些扭曲的线条,黑白的羽毛,还有……还有镜子里的另一个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近乎梦呓。
吴忧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他俯下身,伸出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光滑却冰凉的脸颊,指尖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又或是更深层次的催眠。
「我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带有魔力,「你的青天就有了。」
娜塔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被毒蛇诱惑。她伸出颤抖的手,抓住吴忧抚摸她脸颊的手指,将它们贴在自己的唇边,带着虔诚而又亵渎的姿态,亲吻着他的指节。
温热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你是个魔鬼……」她哽咽着重复。
吴忧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我知道。」他承认,毫不避讳,「现在,魔鬼要和你签订契约了。」
「你会救我的,对吗?」她仰起脸,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像一个迷失在黑暗森林里祈求神明指引的女孩。
吴忧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垂,引来她更剧烈的战栗。「我正在那样做。」他的话语模糊在亲密接触的间隙,分辨不清。
……
那一夜,堪称狂风暴雨。娜塔莉的热情里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毁灭倾向,叫声更是毫无矜持,有一种冲破一切束缚的原始豪放。
吴忧恍惚间觉得自己面对的并非哈佛才女,而是梁山上的孙二娘,或是扈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