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清晏?」
青梅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微蹙,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记忆。
「我倒是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是独孤阀最受宠的小儿子,可静瑶小师父……,原来是独孤清晏的妹妹呀?」
青梅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倒记不太清之前有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了,原来她不是出家人,叫做独孤静瑶。」
至于独孤静瑶为何要扮作出家人,青梅稍一思索便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这法子虽然不是万全之策,却也是她在当时的处境下,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那些纨绔子弟们虽然生冷不忌,若是在青楼碰到这样的女子,不仅敢于肆意妄为,甚至还更觉得新奇刺激。
可若是要他们花大价钱买回家,日日侍奉在身边……,那他们就不干了。
就算他们自己不怕,家中的长辈也绝不会允许的,家大业大的,谁还没点避讳,何况家族名声也不要了?
如此一来,独孤静瑶虽然不能说就绝对安全了,却也大大增加了她暂时保全自己的可能。
听到杨灿说,当时察觉到独孤清晏起了杀心,为了自保,他便胡诌自己与独孤静瑶义结金兰时,青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轻轻戳了戳杨灿的胸口,娇声道:「老爷,你和独孤姑娘倒是一样,都有一身的急智。」
说着,她便顺势坐到杨灿腿上,双臂轻轻环住杨灿的脖子,柔声道:「这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想来也不会再有什幺麻烦。
就算日后独孤清晏发现上了你的当,可时过境迁,老爷若是想泄露他的秘密,早就泄露了。
既然你当时没说,以后自然也不会说。他独孤家的小公子,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再特意跑一趟丰安堡来害你。
退一步说,就算他真的敢来,大不了我请我家姑娘出面。
我家姑娘虽说不是索家嫡房出身,可如今身系索、于两阀,他独孤清晏就算再骄纵,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杨灿看着她眼中的关切,心中暖意融融,伸手搂过她的腰,笑道:「好好好,有缠枝和你这两位红颜知己庇护,我还有什幺好担心的。」
青梅在他怀中亲昵地蹭了蹭,再擡头时,眼中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那幺热娜姑娘呢?老爷在把独孤清晏骗走之后,有没有趁着四下无人,巧用手段,把那个番婆子骗到手呢?」
「咳!」杨灿咳嗽一声,正气凛然地道,「某乃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之人,岂会行那非礼之事……」
「真的吗?」话还没有说完,青梅就在怀里又是亲昵地蹭了蹭,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几分戏谑地道:「那为什幺人家都觉得硌得慌了呢……」
杨大老爷的画皮被揭穿了,这如何使得,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必须得执行家法!
杨灿抄起青梅的小蛮腰,将她掀翻于榻上,一番教训,自是难免。
……
夏末的风掠过丰安堡的青砖院墙时,各田庄、牧场的管事们,便带着杨灿的帖子,骑马的、坐轿的,络绎不绝地赶到了丰安堡。
堂内烛火通明,案几上摆着热茶,待众人坐定,热娜身着西域风格的织锦长袍,上前一步,便将首次通商西域的计划细细道来。
从商队路线规划、货物品类搭配,到沿途补给站点设置,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明了。
话音落下时,议事堂内瞬间沸腾起来,人人眼中都闪着振奋的光。
「这可是咱们商号的头一遭开拓啊!必须大吉大利!」
赵山河忍不住拍了拍几案:「只要这趟走顺了,往后何止一支商队?」
众人纷纷附和,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日后属于他们的多支商队,不断往返于东西世界的景象。
若是效率能够跟上,每月都有商队出发或归来,那银钱岂不是像流水般涌进商号的库房?
兴奋劲儿过后,各庄主、牧场主便暗自有了决断,必须得派自家子侄加入这支西行商队。
自家投了钱,总不能连生意怎幺运作都摸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