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汉子眼神锐利如鹰,迅速地一扫院子中的情景,便把手一挥。
其余人等立刻四散开来,逐间搜查空屋。
这些屋子原是准备改作仓库的,将来要存放往来西域的货物,如今大多空着。
屋内尚未清理的杂物有限,没什幺遮挡,一看便知是否藏了人。
至于院中那堆杂物,既有朽坏的支架、缺角的柜子,又有散落的土坯与支棱的木板,乱糟糟地堆在一起,就连猫狗都很难钻的进去,他们便没怎幺在意。
几个汉子很快搜完空屋,见毫无收获,便朝着前店的方向潜去。
前店里,陈胤杰听完热娜的话,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倨傲。
他慢慢地转着茶杯,心中暗自盘算。
这热娜的背后竟然是索家贵女,不仅是于家的少夫人,还是索二爷的侄女,论起亲疏,比自己这位「表大舅哥」可要近得多。
为难她是不可能为难的了,若是得罪了那位索家贵女,他这层关系还真未必能碰得过人家。
不过不能再为难昆仑汇栈,不代表不能打别的主意啊。
陈胤杰望着热娜迷人的侧脸,心中又起了一个念头。
这胡女美丽妖娆,又懂经商,若能纳她做个侧室,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添一助力,岂不妙哉?
想我陈家大少爷,仪表堂堂、家财万贯,若给她一个侧室身份,她定然求之不得。
这般一想,陈胤杰先前兴师问罪的念头已是荡然无存,反倒开始滔滔不绝地吹嘘起陈家庞大的产业来,话里话外都在凸显自己的本事。
悄悄潜到前店的几个汉子,眼见店里有很多人,不由得暗自皱眉。
若真有一个带伤的人闯进来,店里绝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为首者打了个手势,他们便又悄然退了回去。
……
杂物堆里,钱渊透过木板的缝隙,看着几个神秘人匆匆而过,又越墙而出,身子不由一瘫。
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刺骨的疼痛才又传来。
他又等了片刻,确认四周无人,这才忍着肩头的剧痛,一点点从杂物堆里钻出来。
肩头那截断刀仍然插在肉里,他不敢拔。
若是仓促拔出,伤口来不及包扎止血,那就更逃不掉了。
钱渊钻出杂物堆,刚刚喘了口气,还不等爬起来,脸色便突然一白。
他看到一双脚!
钱渊慢慢擡起头,就见那些神秘人竟去而复返!
他们正站在自己四周,冷冷地盯着他,隐隐成合围之势。
钱渊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他崩溃了,彻底崩溃了。
钱渊欲哭无泪,崩溃地喊道:「我不是不想说啊,你们让我说什幺说啊!你们连名字、身份都不肯说,你让我怎幺说啊……」
……
杨灿刚刚踏回丰安堡的土地,便将拔力部落的安置事宜提上了首要日程。
在凤凰山庄的那几日,他也没闲着。
白日里频繁叩问拔力长老,把部落的人口、牲畜、习俗乃至潜藏的难处都摸得透彻;
入夜后他又独自在灯下沉思,梳理安置的脉络;
遇着关键节点,他还会特意去面见阀主,将自己的想法与阀主的考量反复斟酌,敲定了好几项核心安置措施。
故而此番返程丰安堡时,他刚一落脚,便让同路下山的拔力部落长老即刻动身,去请拔力末族长和部落的诸位长老前来丰安堡议事。
杨灿返回丰安堡的次日,天刚蒙蒙亮,堡外便传来了马蹄声,拔力末竟带着一众长老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