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不过!”那墨者言简意赅,说完也是一掌削下,陈亮言白眼一翻,当即就昏了过去。随后两名墨者一组,扯住网的两侧将人提离地面,网子在空中兜转两圈,把人勒得更紧,便快步往馆外走去。
“六疾馆”门口,豹子头正提刀巡守,见众人出来立刻迎上前:“都拿下了?”
“幸不辱命。”雷坤点头,“搜检的事就劳烦程统领了。”
豹子头当即让开道路,门前早已停着几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
墨者们将人弄上车,车帘一放,很快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豹子头挥了挥手,一群部曲兵便冲进“六疾馆”,开始仔细搜查起来。
李有才被两个小厮扶着,一脸醉笑迷离,摇摇晃晃地走向花厅。
“今儿,今儿可不是我贪杯,也不知为何,沿途各……各种的盘查,实在恼人……”
还没进门,李有才就大着舌头解释起来。
“娘子放心,我没喝多,哈哈哈……”李有才一屁股坐到椅上,胡乱地抓了两把,这才把就在眼前的茶壶抓起来。
他对着壶嘴儿就是一通灌,“咕咚咚”地一壶热茶下了肚,他才突然“啊”地一声大叫,一下子跳了起来。
“啊啊啊,烫烫烫,好烫,好烫。”
“哎哟我的老爷!”木嬷嬷正好进来,见状赶紧吩咐人去打井水:“这茶才沏上不一会儿,您怎不吹吹就喝?”
一杯杯凉水灌下去,李有才喉咙的灼痛感才稍缓,可他的肚子已经鼓得像只食铁兽。
其实他口腔已经被烫脱了一层皮,只是酒意上涌麻痹了神经,感觉不到痛罢了。
不过,别看这酒麻痹了他的神情,可他的精神却还清醒的很。
眼见这一通折腾,娘子也没出来骂他,李有才眼珠不由一转,便向木嬷嬷招了招手,小声道:“夫人呢?”
木嬷嬷赔笑道:“今儿城主府出了点事儿,夫人去探望杨城主了。”
李有才一怔,大着舌头道:“哦!哦哦,城主府……我兄弟,他怎了?”
木嬷嬷道:“今儿城主在陈府门前遇到歹人了,夫人闻讯,便赶去探望了。”
她往厅外看了看,啧了两声道:“这傍晚儿就去了,都这时辰了,怎还没回来呢?”
李有才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不自在,他仰天打了个哈哈,含糊不清地道:“今儿……宵……宵禁。我回城来,都……都麻烦的很,更不要说娘子她了。”
李有才咳了两声,又道:“娘子与青夫人素来友好,今夜难行,留宿于她,也不是不……”就在这时,来喜跑到花厅门口,大声叫道:“老爷,夫人回来了。”
李有才打了个哈哈,对木嬷嬷道:“你看,娘……娘子这不就回来了?”
“娘子””李有才叫了一声,欢喜地迎向门口。
可他摇摇晃晃地往前才挪了两步,脚下便突然一软,“噗通”一声瘫在地毯上,鼾声瞬间响了起来。酒不醉人,但人……似乎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