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厉声痛斥众人谋逆之罪,话到一半却猛然顿住,目光扫过下跪的人群……
“李凌霄呢?”
于醒龙这般一问,众人方才想起始作俑者,纷纷把目光投向廊庑处的栏杆,只见李凌霄还傻愣愣地站在那,两眼无光。
片刻后,依旧一脸茫然的李凌霄被押了过来,跪在主谋之列的前面。
“竖子贼心,竟敢在我于氏地界作乱!”
于醒龙瞪着李凌霄怒不可遏,森然下令道:“来人,将这些叛贼尽数斩首,其亲眷充作奴婢!”几名侍卫应声上前,一把摁住李凌霄。
李凌霄大惊失色,终于回魂般大叫:“阀主,臣冤枉、臣冤枉啊。”
于醒龙脸色冷冽,根本不想再听他狡辩什,厉声道:“叉出去!”
两名侍卫不由分说,拖起李凌霄就走。
“且慢!”
杨灿突然上前,拱手道:“阀主息怒。方才屈侯等人叛乱,李公始终未见有所动作。
依臣之见,此事恐是他们假借李公之名栽赃构陷,未必便是李公本意。”
李凌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点头道:“是也,是也!阀主明鉴,正是他们欺我老迈,盗用我名啊!”
于醒龙斜睨着他,语气森冷地道:“尔何以自证呢?”
“这……我……”李凌霄胡须抖动,哑口无言。
你说我是叛贼同党,不该你来证明我确实叛乱了?我……我要如何自证?
老头子又开始犯糊涂了,两眼一片茫然,只有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见如此,杨灿又是闪身而出,拱起手来,朗声道:“阀主,臣以为,可以两策,让李公自证清白。”“嗯?说来听听!”于醒龙看向杨灿,森冷的脸色柔和了下来。
这可是鬼谷子高徒啊,虽然他还有很多不解之处需要向杨灿了解,但态度上,已经温和了许多。杨灿道:“其一,臣以为,阀主可令李公监斩诸贼,以示其与叛党绝无关系。”
于醒龙瞟了李凌霄一眼,李凌霄哆嗦着嘴唇,颤声道:“使……使得。”
杨灿又道:“其二,李公久居上邽,消息灵通,阀主可命李公协助臣抓捕叛党余孽。
若李公肯办成这两件事,足证其忠心了。”
“嗯?”于醒龙又转头看向李凌霄,目光深沉。
李凌霄如吞黄连,奈何钢刀加颈,实在没有退路了,只好咬牙顿首道:“臣……遵令。”
水榭外侥幸逃脱的宾客们见此一幕,不由得感慨万分。
“李老城主处处针对杨城主,杨城主却能以德报怨,真是难得啊。”
“是啊,是啊,杨城主……他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