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杨灿弹的,呸!
狗都不听。
豹三爷对杨灿的有意回避似乎全无察觉,依旧微笑着,不时地旁敲侧击。
问多了,你总有说漏嘴的时候。
今晚秃发隼邪表现的很有风度。
他在酒桌上面对拔力末,完全没有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硝烟味儿。
但是每当他的目光落在拔力末身上时,都会悄然掠过一抹隐晦的寒光。
那神韵,像极了一条潜伏在水里的鳄鱼。
拔力末则一反常态,仿佛他躁狂的脾气都不药而愈了。
他冷静地坐在那儿,以一种完全不符合草原汉子的习惯,小口小口的抿着酒。
仿佛那不是酒,而是一杯香茗。
他知道,他的无妄之灾还远没有解除,一个不慎,就可能为他招来灭顶之灾。
于睿淡定地坐着,哪怕是对他三叔也很少主动举杯。
但是不管谁向他敬酒,他都会双手捧杯,风度上无懈可击。
他这次来,唯一的目标就是杨灿。
他甚至为此先跑了趟凉州,买了些西域商品,再以经过为由进入丰安堡。
这么做就能完全打消大伯的戒心吗?
当然不能,但是起码有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
不然,他若暗中潜来或者毫无理由地接近杨灿,那就让杨灿难以自处了。
他是要拉拢杨灿,而他拉拢杨灿是因为杨灿的用处越来越大,他当然不能让杨灿陷入困境。
所以,在这各怀鬼胎的一桌子客人面前,他对杨灿只能和他对其他人的态度一样,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六人之中,张云翊最为从容。
看来这次的货物非同一般啊,就连秃发部落和拔力部落的首领都来了。
好,这可真是太好了!
这批货越重要,山爷就越不会善罢甘休。
他只需要耐心等着“山爷”来联系他,然后技巧性地往杨灿身上招引一下。
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坐收渔利了。
这样一想,张庄主笑的就更加愉快了。
他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站起来,为其他人满满地斟上一杯。
南方人好清淡的米酒,北方人好更浓烈的乳酒。
甘醇的乳酒流入他们的肠胃,发酵着各自不同的算计。
觥筹交错间,他们每一个人都想成为那只稳坐中军的蜘蛛,
可他们却又都在伪装着不慎闯入的飞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