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头“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手里的粥碗“啪嚓”一声扣在草窠里:
“狗日的索家,原来早就憋着要坑老子了!
杨先……,不,杨爷,我这就打发人回去报信!”
眼见豹子头要走,杨灿急忙起身,又叮嘱道:“程统领,你派人回去时,别忘了叫他促请阀主派个够份量的人过来主持大局。
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要派人盯着索家,如果索家有人不告而别,很可能是去做对你不利的事……”
豹子头听得后脊梁一凉,拳头攥得嘎巴直响:“成!我这就安排弟兄们盯死了索家那帮孙子!
真要是到了节骨眼儿上……”
豹子头心中一狠,到时候管他娘的得不得罪人,先给他干掉再说!
豹子头风风火火地转身就走,刚走开没几步,又霍然转身,向着杨灿重重一抱拳,满面感激:“啥也不说了,赴汤蹈火啊,杨爷!”
豹子头这番话,那是真的发自肺腑。
自从昨晚公子爷遇刺,他就发觉很多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杨灿是个读书人,公子遇害的事,是无论如何也怪罪不到人家杨先生头上的。
这种情况下,杨灿大可袖手旁观,却还能对他尽心提点,这份人情,他又岂能不记在心上。
杨灿慢慢吃完饼、喝完粥,在溪边洗净了餐具,便赶去看于承业的棺椁。
一夜的功夫,棺材已经做好了,是用拆散的车板子临时拼凑起来的,由于板材长短不一,所以拼的歪歪斜斜。
可就是这样一具极其寒酸的棺木,躺在里边的却是天水阀于家的嗣长子,身份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