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砚磨来了啊…」
听到有人推门而入,老人在侍从的搀扶下坐起身,声音透着沙哑,虚弱无力。
那双浑浊的眼睛望过去,扫过女儿夜一,最终落在迈步走来的砚磨身上。
「父亲,您的身体没事吧,先躺下。」
砚磨赶快过去扶住老人,轻轻将老人放平躺下,却被老人伸手阻拦。
「无妨,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清楚,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怎幺也能坚持到你和夜一结婚那天。」
四枫院春严倔强说道,脸上依稀流露出年轻时的无畏和风采。
「没看到你们的结婚后的幸福,我就是死也难以瞑目。」
「父亲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不只是我和夜一的婚礼,甚至是孙子,孙子的出生,父亲都不能落下才是。」
砚磨脸上的神情透出一丝哀荣,目光闪动,打破了原本那副平静的表情。
自从他被四枫院春严看中后,就待他极好,要什幺给什幺,说是亲生儿子都不为过。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冷酷的人,可在他人这样的善意中,又怎能无动于衷。
或许在他心中,是真有几分感情将春严当做了长辈一般的人物。
春严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满是柔和与怜惜。
「夜一,我知道你对这个婚事有不满,甚至对砚磨这孩子有了厌恶,若真要怪罪的话,就怪到我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不要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老人苦口婆心说道。
「我会的…父亲。」
门那一侧的夜一神情同样动容,只是咬着下唇,不让自己软弱表现出来。
她现在是四枫院的家主,已经不是依偎在他人羽翼下的孩童。
尽管心中对父亲的强行派下来的婚约有怨,可她又能说些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