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目光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的王熙凤:「二房如今是何光景?二叔勤勉,然官职清贵,俸禄几何?」
「阖府开销,大半仰赖祖上余荫、公中产业。」
「可这祖产,按族规旧例,袭爵长房占大头,这是铁打的规矩!你二房能动用的,本就有限。」
贾琏又向前一步,逼视着宝玉踉跄后退的身形。
宝玉一时间被贾琏的话语吸引,呆住了。
凤姐儿看向贾琏的目光却更加复杂。
「而这有限的祖产,大头归谁?是你那早逝的珠大哥一房!珠大嫂子虽寡居,但兰哥儿是珠大哥嫡子,名正言顺!」
「待他成年,你二房七成以上的祖产,都该由他继承立户!这是宗法,谁也动不得!」
宝玉脸色已经有点变了,嘴唇哆嗦,想反驳却吐不出一个字。
恰在此时,袭人终于追了上来。
见王熙凤也在,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剩下那三成,才是你,以及环哥儿日后分润的根基!」
贾琏语气愈发冷峭:「你若继续这般浑噩度日,不求功名,安于现状!」
「届时二叔二婶百年,你无法自立门户,反而日日耗费,你凭什幺去争?又拿什幺去守?」
「到那时,你一无功名傍身,二无丰厚家私,三无经营之能,空顶着个国公府少爷的名头,内里却是个空心灯笼!」
「你屋里那些丫头,哼!」
贾琏瞅了一眼进了内堂的袭人:「别的且不说,单说一个袭人,你都留不住!」
「当你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满足她们,还有几个丫头能陪你每日嬉笑打闹!」
「轰!」这番话如同惊雷,不仅将宝玉炸得魂飞魄散,踉跄着几乎栽倒,更是让袭人脸色煞白。
平儿屋内,贾兰的小拳头不禁握紧,小脸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