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实,朝廷既然命你为节度副使,监平夏军。你说说,平夏军以后该如何节制?」曹倬起身,带着司马光走出书房,来到院中。
司马光想了想说道:「这得看...储帅想要如何?」
曹倬眉头一皱:「何意?」
司马光说道:「储帅是只需要平夏军和禁军大差不差就好,还是想练出一支能够拉到西北震慑骄兵悍将和党项蛮子的精锐之师?」
曹倬皱了皱眉:「陛下既然取名为『平夏』,自然是后者。」
司马光见此,颇有些认同地点了点头:「光以为,治军与治政不同。治军之道,首在强硬。军令强硬,则士卒肃然,将帅强硬,则士卒不敢慢军。残唐时,武人当道,军纪涣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然一遇契丹南下,则一触即溃,后唐、后晋莫不如此。
太宗皇帝时整肃军纪,有高平之战。樊爱能、何徽临阵脱逃。战后,太宗问张永德如何处置。张永德答曰;『陛下欲固守封疆则已,必欲开拓疆宇,威加四海,宜痛惩其失。』太宗最终从之,将樊爱能、何徽等临阵脱逃的七十余名将校斩首。至此,我大周士卒,方有后世之威。」
听到司马光说这些,曹倬心里倒是有些诧异。
毕竟原本的世界线上,这位可是个极端的保守派。
不过想来也能理解,治政和治军的思维本就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
都说政治是妥协的艺术,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很多时候,执政者要考虑许多现实因素。
治军如果过于妥协,反而很难树立起威严。
尤其是平夏军中的大多数,是原广济军的士卒,都是骄兵悍将。
不硬,则无法治。
这些道理曹倬是懂的,只是他想要问一下司马光,看看他是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如果一样那最后,也省得曹倬去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