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东南的汉军旗已经有两万人出旗,将来还要更多。朕以汉制汉,用青帮牵制他们,终不是长久之计。
还是要满军旗尽早去西北,改革东南绿营,以收纳这些出旗的汉军。」
傅恒心思流转,立刻联想到了皇后的断发案、京城的符咒案,皇上都压下来,也是为了稳定朝局,以推行战略重心转移西北、出旗为民的国策。
他深感自己的目光短浅,不能体察圣心。再次伏在地上,诚心请罪:「扰了主子的大略,是奴才失职,奴才有罪!」
乾隆让李玉扶起傅恒:「宰相日理万机,你又病着,难免有失周全。符咒案你不用管了,有人主动请缨,朕也想掂掂她的斤两。」
乾隆俯身拍了拍傅恒的肩:「你全力看好西北。西北定了,还有西南的缅甸。咱们君臣是要建立远迈汉唐的不世之功的!」
此话一出,傅恒眼眶立刻湿润了。想到自己刚刚还腹诽皇上运沙枣,更加无地自容,哽咽道:「嗻!」
慈宁宫中,令皇贵妃正跪在炕沿边给太后捶背,闲聊着一路回来的趣事。
令皇贵妃今年三十出头,正是最有韵味的年纪,漆黑油亮一头浓发挽着个髻儿,鬓如刀裁,肤似腻脂,弯月眉、丹凤眼,鼻子下一张不大的嘴含嗔带笑似的抿着。
见乾隆过来请安,令妃跟着满殿里宫女侍从一齐跪下行礼。
太后钮祜禄氏笑道:「皇帝快坐下。才说呢,外面风景再好,也不及宫里自在。」
乾隆刚坐定端起茶,太后迫不及待:「一回来就听到符咒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是真的?」
乾隆撇了眼令妃:「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罢了,这些事只怕脏了额娘的耳。」
太后叹道:「我不为别的,只是可怜果亲王弘曕,他是在我膝下长大的,先帝走的时候,他才三岁。要不是符咒,怎幺年纪轻轻,说没就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