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团双手交抱在胸前,没接王守义塞过来的银子。翊坤宫的人实在太抠了,就他这个位置的消息,想用银锭来买?真是不了解行情,现在连看宫门的护军都只收金饼了。
到他这里,怎幺着也得银票啊!
毛团提醒道:「内奏事处人多,奏事太监、随侍太监、记档太监、使令太监,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翻折子的事,我一个人办不了啊。」
王守义自然听懂了背后的意思:得加钱!
他不是不想给银票,实在是真没有,翊坤宫从皇后到太监没有不穷的。
清代皇后的年俸只有1000两,原本每年皇后生辰「千秋节」,是要另赏赐黄金百两,还有其他节庆可接受命妇的贺仪和供奉,可乾隆把这些仪典都取消了。
进项没了,可出项一点没少,宫里各项礼佛、赈灾、捐献,皇后都要给后宫做榜样,还要赏赐后宫嫔妃,不赏就失了中宫皇后的体面。
那拉皇后家早就没落了,家族没有显贵的大臣,人丁又稀少,只有一个公认不靠谱的侄子纳苏肯,现在在干清门当着二等侍卫。
皇后常年累月的入不敷出,这次南巡,为了途中的赏赐开销,更是把翊坤宫的砖缝都扫了一遍。
他这个太监也就拿点死工资,能有什幺余钱。
王守义咬咬牙,又加了一锭银子塞过去:「知道您难办,今儿的恩情我都记得,过后一定补上。」
毛团还是嫌少,但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勉强收下了:「得,老王,也就是你!我这帮你办事还得倒搭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