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惶惑间,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翰林院门口,令所有史官惊惧不已。
毛骧径直步入堂中,手执一本名册,厉声问翰林院侍读程道:
「程侍读,人可齐了?」
程道浑身微颤,慌忙答话:
「回,回禀大人,除修撰孙英外俱已到齐。」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毛骧翻开名册,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诸人,核对著名字与人头数目。
确认无误后,他擡起手猛地一挥:
「统统带走!」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蜂拥而入,将在场所有翰林院史官尽数拘捕!
众人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程道强压惊骇,鼓起余勇诘问:
「大人!大人明鉴!不知下官所犯何罪?为何抓我等啊?!」
毛骧冷哼一声,逼到程道面前:
「韩笠是你同僚,你不知其所写,可以理解;但那孙英……乃是你的直属下官。」
「他写了什幺东西,你这做长官的,岂会毫无察觉?!」
毛骧的语气咄咄逼人。
程道自然心知肚明孙英做了何事。
但此刻怎敢承认?一旦坐实知情不报,便是同党之罪!
他只得连声喊冤:「大人!下官委实不知孙英做了什幺!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毛骧冰冷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史官们,话语不带一丝温度:「冤枉?要进了诏狱的每个人,都说自己冤枉,可进了诏狱,可就没人喊冤了。」
甭管冤不冤,反正进了,就出不来。
锦衣卫诏狱的刑具。
别说眼前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史官,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剽悍武将,也没几个人能够扛得住不招认的。
当然了,徐明那几个疯子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