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伯骑着沃特雷家最后一匹马,穿越重重夜幕,赶到敦威治唯一的杂货铺,在那里拨出了敦威治唯一的电话。
午夜,住在另一个小镇的霍顿医生匆匆赶来了敦威治。
他并不想进入这个阴森的沃特雷家宅邸,也不喜欢威尔伯这人。
只是他毕竟与老沃特雷还算相识。
霍顿医生来到老沃特雷面前时,这个干瘦的老人现在只能躺在床上,已经昏厥过去,浑身上下,但凡有血管的地方,没有一处不突起青筋,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掉光了,牙齿也快了,残留的几颗也失去了牙龈的包裹,牙根裸露着。
威尔伯的白化病母亲拉维尼亚就站在老人身边,她邋里邋遢,心不在焉。
从他们头顶的房间里传下来古怪的声音,咯吱咯吱,让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突然又响起了鸟鸣声,尖锐刺耳。
霍顿医生知道这是夜鹰,但太多了,所以他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鸟鸣声附和着老人的呼吸声。
霍顿医生很快意识到,老沃特雷已经完全没救了,他连呼吸都费劲。
他们这些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老人的死亡。
他很想把事情告诉威尔伯,自己现在就离开,但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他愿意等待老沃特雷彻底离去。
忍受着那该死的嘈杂的鸟鸣,威尔伯给他端来一杯咖啡。
可霍顿医生拿在手里,却迟迟不敢喝下,这咖啡并不香,霍顿医生怀疑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他闻到了淡淡的腥臭味。
到了凌晨两点,老沃特雷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睁开了浑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