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雷恩。」西伦的眼里已经浸透了怒火,「你正在二次伤害她。」
「不,不够,主教先生。」泰勒扭过头,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正如每一个贵族从小训练的一样,「尽管我否决这样的指控,但出于贵族的素养,我依然要向这位女孩道歉——因为我们过于优秀的举止,往往会吸引这些农场姑娘的幻想。」
他温和地握住苔丝的双手:「哦孩子,我非常抱歉,如果你的梦中情人是像我这样高贵优雅的先生,那你可能要永久失望了,我和我的夫人感情良好,她是德伯家的优秀后裔,与我一样流淌着高贵的血统。」
他把一枚金镑塞入了苔丝手中,然后松开了那双被捏出淤青的、瘦弱的手。
苔丝在哭。
「够了,泰勒。」雷恩皱了皱眉头,「你下去吧,稍后再给这位姑娘赔偿十个月的工钱。」
西伦的脸色宛如屋外永恒的风雪,在这一刻,他无比希望神真的存在,或赐予他足够的力量:「告诉我,雷恩·霍夫曼,人民在你眼里意味着什幺。」
雷恩冷哼一声:「意味着存续,意味着希望,意味着劳动和工作,意味着斯佩塞的基石。」
西伦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纸,宣读了起来。
「罗南,钢铁厂工人,在50℃的高温下工作,身上11处烫伤,4处溃烂,疝气,尘肺病,工作时间每天16小时,还有监工不断殴打和辱骂,工作餐仅为黑面包和土豆,周薪6先令。」
「梅洛,洗衣妇,双手长期浸泡在强硷性的肥皂水和漂白水里,导致皮肤溃烂、关节炎和呼吸道疾病,脊椎弯曲,周薪仅为1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