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过了会在歌曲评论区写小作文的年纪了。”林年说,“自作多情的人听每一首歌都感觉在唱自己。”
“话也不能这么说,歌曲的创作者都是根据身边或者自己的人生经历去写的那些歌词,这世界上烦心的事情,忧愁的事情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能在歌词里找到自己的影子算是共情,自作多情什么的也太过伤人了。”曼蒂摆了摆手笑着说,“也许现在你觉得这首歌是心头爱,每一句歌词都唱进了伱的心里,但走过这个阶段再回头看,可能那首被放烂了的歌就泯然歌单里了——我倒是觉得啊,人生每一个阶段都有一首歌作为注脚。”
林年把麻袋丢在了一旁,蹲下坐在了曼蒂旁边,曼蒂瞥了一眼那“哐当”落地的麻袋说,“你去赶集了么?”
“你还明白什么叫赶集?”
“北亰街头卖豆汁的大爷跟我推荐了几个大集的点,我买了不少小点心和小零食,还有庞各庄的西瓜也超大超甜的,但我怀疑老板秤下挂了磁铁,但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戳穿,只能吃闷亏。”
“你顶一头金毛和欧洲人的脸不压你秤压谁秤?你该给市场管理部打电话,或者拨打市长热线。”林年说,“好了,我不是来闲聊的。”
“是你主动给我抛话题的,不能恶人先告状啊。”曼蒂白了他一眼,“怎么这么迟才来?路明非和苏晓樯他们两个都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们两个没事吧。”林年抬眸扫了一眼国际象棋棋盘对面坐着的钉子头怪人,从他落座开始,对方就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漆黑凹陷的眼眶里投出来的视线难辨善恶意。
怪东西林年见得多了,自然见怪不怪了。
“看你怎么定义有没有事了。”曼蒂转身拉过来那口麻袋,从里面掏了几根脆米棒出来,手指缝里夹着,嘴一咬撕开包装袋后就啃,“这里毕竟是尼伯龙根,走到这么深的地方,想要一点伤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严重吗?”
“具体是在问谁?”曼蒂咬着脆米棒侧头看林年。
“别嘴贫。”林年看都没看她那满是戏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