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房间内光线昏蒙,唯见灵犬玄犾匍匐于床榻之上,双目紧闭,一身玄黑毛发在幽暗中流淌着若有若无的紫意。
自那夜从醉春苑归来,这通灵的犬儿便陷入沉睡,重溟将其安置于此,并吩咐府中下人不准靠近,然而至今对方仍无苏醒之意。
重溟悄步近前,指尖轻触犬首,但觉其鼻息绵长如云卷,周身毛发间隐有幽光流转,似在无声汲取天地灵机,若非其胸腹随呼吸微微起伏,几与一尊紫玉雕成的塑像无异。
「回头还得问问师尊。」
重溟有些头疼,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像线团一般搅在一起,饶是他也有些心有余力不足的感觉。
......
如此,又过了三日。
王府后山的异象较之之前,已经微不可见,只有半空中隐约可见淡淡的日月虚影,如水中倒影般摇曳不定。
重溟就这样在亭中枯坐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日破晓时分,东方既白,这才迎来了师尊白光真人的法驾。
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这位隐元洞的主人就这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重云面前,没有云霞开道,没有鹤唳相迎,甚至没有扰动半丝微风。
他就那幺自然而然地站在莲台旁,仿佛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依旧穿着那身素白道袍,须发如雪散落肩头。
「师尊!」
重溟心中一惊,快步上前行揖。
真人回过头,深邃的眸子在其身上停留了一瞬,旋即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拂袖间,天上日月之影没入袖中,天地间最后一丝异象彻底消散。
「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