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请留步?」
短短五个字,听得重溟全身一紧,两眼放出寒光。
高耸枝丫上,乞魂老怪如夜枭般翻身而下,赤脚落地悄无声息,那打满补丁的破烂道袍松松垮垮地垂挂在他枯瘦的身架上。
「道友何故行色匆匆?」枯爪般的右手缓缓擡起,指尖缠绕的怨魂锁链发出凄厉呜咽,「可知老朽在此地等候你多时了。」
虽是在和重溟说话,但这老怪的一双贼眼却打一现身就直勾勾盯着其身旁的玄犾,嘴角不自觉流淌出一缕涎液。
灵犬骤然弓背低吼,周身黑毛根根倒竖,通幽之能让它窥见了对方身上缠绕的同类血债。
「不劳费心,」重溟声冷如铁,胎息法力如潮水般涌向四肢百骸,「倒是你这老怪......今日怕是要永眠于此了。」
「小子,为了一条狗,何必呢。」
乞魂老怪假意叹息,枯爪却猛然一抖,刹那间,怨魂锁链如毒蛇出洞,带着刺耳尖啸直扑玄犾,链身上浮现出近百道扭曲的兽魂面孔。
重溟袖中金砖迸发出刺耳锐响,一道玄黄之色冲天而起,砖影化作巨碑挡在玄犾身前。
锁链撞上巨碑轰然炸响,怨魂哀嚎着四散飞溅。
说是迟那时快,重溟袖袍一拂,两颗戳目珠骤然飞至半空,放出刺目白光朝着老怪劈面打去。
「雕虫小技!」
后者怪怪一笑,抛出一块黑布,那布匹竟如深渊般吞噬所有光芒,戳目珠的毫光被尽数吸纳,反被黑布裹挟收走。
重溟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