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溟倏然离座,疾步上前托住对方手腕,指尖触及道袍时泛起素芒,《真一纳元胎息谱》所修法力生生止住这一揖。
「修士之间贵在交流,何来唐突一说。」他扶吴清源重新落座,桌面茶汤复归平静,「倒是道友这一揖,若让旁人看见,还当贫道仗着几分手段便妄自尊大了。」
吴清源面露惭色:「是贫道拘泥了。」他忽然轻笑,「说来惭愧,执掌坊市这些年,见惯修士藏私,竟忘了世间尚有道友这般光风霁月之人。」
话音未落,他忽然怔住——方才重溟阻止他时流露的法力,澄澈如初雪消融,温润似玉壶冰心,分明是玄门正宗的嫡传根基,这等法力,绝非寻常散修所能企及。
「这位重溟道友,怕是来历不凡……」
吴清源垂眸掩去惊异,心中暗叹,交流时口吻愈发热切。
重溟察觉到此中变化,却也乐见其成,一时间,两人竟相谈甚欢,且互相引为知己。
道出金砖的秘密,却是无伤大雅,自己未来势必会长期收集精金,招惹他人眼光在所难免,既然如此,倒不如藉助对方之口,主动放出风声。吴清源掌管一方仙道坊市,背靠青藜真人这位大云第一金丹修士,有他的背书,反倒为他未来省下许多麻烦。
至于会不会有人在听闻此事后,试图复刻金砖的炼成......除非他们手中亦有《灵宝天书》。
......
从吴清源那边离开,回到院子中的时候,师弟重云仍躺在那方「比丘簟」上酣睡。
重溟驻足了一会儿,眉眼间闪过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