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机晃了晃，姑且靠这现代化的工具掩饰住识海的秘密。不是他对孟清瞳有多少防备，而是他发现囫囵吞下的那堆东西里实在是什幺都有，龙蛇混杂良莠不齐真假难辨，叫他羞于启齿。
反正手机接入的信息源和他识海里那坨本来也是一回事，殊途同归，他觉得不算骗人。
果然，孟清瞳马上就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说：「你初来乍到，对网上的东西要学会分辨，不能什幺都信。前一阵子才闹出个新闻，有人过了修行最合适的年纪，买了个网友的『祖传秘籍』硬要开蒙，结果走火入魔送医院，还得请灵术师过去联合治疗。」
韩杰点点头，但看她背着大包，心里还是觉得不悦。
这可是他平生第一个搭档，难道连这点儿小事都解决不好？
不过很快，他的心思就被眼前的高速列车吸引住了。
能装载如此多的凡人，能有腾云驾雾一样的速度，还能覆盖九个大区几乎所有的聚居地，甚至，去掉灵纹的辅助也能运转，只不过是安全性略微降低，速度慢些罢了。
等到了座位坐好，从感叹中回神，韩杰看了一眼孟清瞳——那背包没放到行李架上，而是被她紧紧抱着，还真是非必要不离身。
孟清瞳摸出一袋瓜子，搁在翻板小桌上，抓出一小把搁在他面前，说：「想学有用的常识主要还是靠生活，你看，上火车前要备好零食就是这种，因为车上的很贵，一包快能买网上三包了。」
韩杰酝酿了一下腹稿，淡淡道：「无功不受禄。孟姑娘，合作的事情已经谈妥，你要做的事我会尽力相助，我的衣食住行交由你来解决，其余的，就按你的心意，分得清楚些好了。」
「啊？」她一怔，犹豫一下，小声说，「生气啦？因为我不给你包背？还是我不愿意拜你当师父？」
「只是觉得你过于见外。」
「哈啊？」她更加吃惊，「咱俩昨天才认识吧？这还叫见外吗？」
「单向付出，不受我的回报，不也是一种变相见外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怕还不上，包也不敢叫我拎，算计得如此清楚，我哪里还敢吃你的瓜子。」
她眨巴着大眼睛，难得一见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但她心思的确敏锐，很快就意识到了什幺，咬咬唇，说：「反正不拜师，你要真想教什幺，我到时候看情况，好不好？贪多嚼不烂，二院的公共课我都还没学全呢。」
「那个不急。」韩杰目光一转，盯着那个大背包，道，「我另有个法门，能立竿见影帮你，只是过程会有些痛，你可愿意？」
「你总得先告诉我你要帮我什幺吧？」孟清瞳往后缩了缩，「光听你这形容，还以为你要对我图谋不轨呢。」
他缓缓道：「我要在你的魂魄中开一个洞，之后，你背包里那些东西，只要不是活物，都可以放进去。如果想放更多，要幺靠你自己，要幺我来帮你，再把它撑大就好。」
孟清瞳舔了一下唇瓣，微红着脸嘟囔：「我怀疑你在开车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