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当时的情景下,想这些也没什幺用。鲁肃和糜氏商队的管事,只得开始四处托关系、找门路,没想到还真就让鲁肃寻到了转机。
彼时屯兵当利口的乃是刘勋所部,其麾下有一位参军,正好是鲁肃的旧识。
在这位参军的斡旋下,鲁肃一行终于得以顺利通行,后续一路再无波折,不过四日便抵达了广陵。
张昀听完后半段,颇感惊奇:「刘子扬(刘晔)居然是你的故交?」
「便是他在当利口多方转圜,才让你们得以放行?」
「确是如此。」鲁肃点头道,「全椒(阜陵国首县)与东城相距百二十里,两家长辈颇有些渊源。故此吾与子扬早年便相识,只是近一二年联系渐疏。只知他投了袁术,却不想竟是在刘勋麾下为参军。」
张昀不由得感慨世事奇妙,人际相牵,果然无远弗届。
六度分割理论诚不欺我啊。
这让他想起了后世三国各种梳理亲戚关系的段子。
不过这些段子的核心,都是张飞娶了夏侯渊的侄女,才能将几大势力串联起来。
也不知在此世中,这般机缘还能否重现。
张昀遂将此前刘勋兵败、刘哗被俘,直到临了释放降卒时才被自己察觉的事情,简略告知了鲁肃,隐去了自己最后给其「上眼药」的细节,转而问道:「不知子敬可否与刘子扬联络,将其招揽过来?」
鲁肃沉吟片刻,略带惋惜地说道:「子扬其人确实胸藏韬略,智计深沉。」
「然或因其父乃阜陵王次子之故,其人行事————谨小慎微,圆融世故,鲜少开罪于人,立场向来都不甚鲜明,且颇慕强权————」
他最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使君目下仅据一郡之地,恐难令其倾心来投。」
张昀犹自不甘:「然其身为光武帝直系宗亲,在袁术的帐下,岂能不受猜忌排挤?」
「倘若始终难获重用,他在彼处到底图什幺?」
鲁肃思忖片刻,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或许————子扬对于是否能一展胸中所学,本就没有那般执着吧。」
言至此,他笑了起来:「不过,倘若使君能再多添几次三千破万五」的壮举,我军与袁公路之间,说不定便要攻守易形了。」
「到了那时,肃自然有把握劝服子扬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张昀闻言,不禁哑然:「子敬真会说笑————还几次」?那一次便险些城破!」他的语气转为深沉,「吾深疑当日刘勋所行之策,便是刘子扬所献!」
接着他便将当日刘勋猛攻广陵的经过,给鲁肃详述了一遍。
鲁肃听罢,哈哈一笑:「可最终不仍是你张充昭技高一筹?抓住了敌军首日倾力狂攻、人马俱疲之破绽,从而一举破敌!」
张昀摇头道:「吾只是见其首日攻势凶猛,恐其往后数日皆如此,从而拖垮城中守军。故欲以袭扰疲敌,稍稍拖延其攻势————也未曾想过竟能一战破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