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婉拒,实在是明智之举。
沉吟片刻后,刘备只得说道:「吾也当劝谏公明(陶商),既已承袭父业,为徐州刺史,当以百姓为重,勤修内政,更需督促丹阳诸将严束部属,不至扰民。」
糜竺叹道:「陶公明性情跳脱,遇事又少有主见,令其约束丹阳诸人————实难寄望!」
「况且前番元龙(陈登)与我论及充州局势,言胜负将分!曹孟德从最初三县,至今已复兖州半壁,吕布恐非其敌手。只是————」
「唉,曹操、吕布皆非善类!无论敦胜,只怕都将对徐州生起凯觎之心。尤其是那曹孟德,其人之暴戾,我徐州士庶皆有切肤之痛,更别说还有寿春袁术虎视眈眈————」
「四面皆是虎狼,仅凭一孺子当政,焉能守此危局?」
刘备宽慰道:「江东刘正礼已与袁术反目,将吴景、孙贲逐出了吴郡。」
「然袁术此人必定不会忍气吞声!一旦其发兵争夺扬州四郡,短期内当无暇东顾。」
「即便其欲趁陶公新丧进犯徐州,吾已与曹豹将军商议妥当,届时我军将进驻淮阴—盱眙一线,助其阻御袁军,当可保徐州南境无虞。」
糜竺依旧愁眉不展:「纵然南境无虞,北面兖州之敌,又当如何?」
刘备正色说道:「无论曹操抑或吕布,若敢犯徐州疆界,备————绝不坐视!
」
糜竺望着刘备,眼神中带着几分幽怨复杂。
玄德啊玄德,南境需汝出兵,北疆亦赖驰援————
既如此,何不直接领了这州牧之位?